“少平哥,大白又来了。”>
禾禾凑近洞口原木堆的缝隙,向外面观察了好一会儿,蹑手蹑脚的,小跑回来报告最新发现。>
“得,又到了该打猎的时候了。”>
大白是一只母狼。>
孙少平埋进雪坑里的旱獭内脏和骨头,应该就是它扒开吃掉的。>
或许是那日孙少平扔在雪坑里的整只旱獭传递了什么信号,自那次开始,大灰就尝试着向山洞靠近。>
最初,孙少平想防患于未然。>
但禾禾发现它是一只母狼,而且还有奶水,于是怀疑它是有了小狼。>
女人嘛,同情心难免泛滥。>
尤其是在没有危及自身的时候。>
禾禾请求少平不要伤害它,还要求送给它食物。>
“它还要养小狼呢。”>
于是母狼就有了一个大白的名字。>
大白是一匹白狼。>
孙少平怀疑,它之所以离开狼群独自猎食,应该跟它的毛色有关。>
草原上,白色还是很显眼的。>
大白在狼群里,会增加狼群被发现的概率,造成捕猎成功率降低。>
在生存优先的自然界,被狼群驱逐也就成了必然选择。除非大白重新建立一支新的狼群,自己做狼王。>
少平的这个猜测,在不久之后就得到了证实。>
再次送给大白两次食物之后,应该是建立了初步信任关系的原因,大白开始频繁出现在山洞附近。>
大白很傲娇。>
之后孙少平每次出发打猎,大白主动充当向导,收获猎物之后,很自然的分走一半。>
并且还会很聪明的等到孙少平收拾完猎物,自己吃完内脏,再带着它那一份离开。>
该占的便宜,它是一点不落。>
如是者三五次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固定了下来。>
大白不但每次都跟着分润,后来还学会了催促,像喊长工上地里的地主,定时定点,鞭挞着孙少平勤奋捕猎。>
“少平哥,今天我也去。”>
孙少平探头看了看外面的天。>
雪已经停了,阳光普照,四野无风,天地间一片宁静。>
“换上那双黄羊皮靴,穿厚一些,戴上墨镜。”>
“好嘞!”>
禾禾欢快的应了一声,飞快的奔向车里,不一刻就收拾停当了。>
这么多天以来,禾禾还是首次走出山洞,那股欢实的劲儿,赛过吃饱了撒欢的小狼。>
相比起来,大白要成熟得多。>
它稳坐雪地上的模样,更像是一个历经世事沧桑的中年人,睿智沉稳。>
大白见两人出来,起身就走,头前引路。>
天山的雪极白。>
连日大风雪,如今雪停风住,碧空真的好似洗过一样,白色的雪映着阳光,发出耀眼的五彩色泽。>
草原上的雪已经极厚了,人踩上去,能淹没到大腿。>
大白的脚掌极为宽大。>
像是装了滑板,完全可以踩在被风吹硬的雪壳上,行动自如。>
少平就没有这个本事了。>
禾禾更是不堪,还没走多远就彻底歇菜了。>
但她有招儿。>
眼睛轱辘一转,就想到了办法。>
紧走几步,一跃就窜到了孙少平背上,赖在那里不下来了。>
如此以来,反倒行进速度快了。>
禾禾的重量,对于孙少平来说近于无,甩开大步之后,速度一上来,身体轻捷不少。>
虽不至于像大白那般踏雪无痕,但也不会再沉到雪下了。>
大白今天没有去经常捕猎的地方。>
它带着两人绕了一个大湾,来到了另一处山包。>
孙少平虽然从未有来过这个地方,但是一到附近,他就明白了大白为何领他们来到这里。>
这里简直是一处獭山。>
向阳山崖下伸出一个有五六十度的缓坡,直通向河边,如卧牛饮水。>
整个土坡之上,入眼的满满都是旱獭的洞穴,应该是被连日大雪憋的很了,天刚一转暖,大大小小的旱獭们都齐聚獭山晒太阳。>
还有一些年轻的,禁不住青草的诱惑,仗着身强力壮跑得快,已经跑到迎风的草坡上吃露在雪壳外面的草尖。>
那里被风吹得厉害,不但雪层薄而且硬,正是此时最好的补给地。>
禾禾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大白只跟孙少平对了一下眼神儿,就仗着白色毛皮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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