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啊,是一张床。”>
“床?您别蒙我,看下料儿的样式,明显是个小房子的模样。”>
“呵呵……”老头儿笑了,“爷们儿是懂一些,但不是这行里的人。那叫拔步床,老年间儿有钱人家用的,本就是房中房,房中术听说过吗?说的就是这种房,很好的东西。”>
看这老家伙挤眉弄眼儿的样子,少平心里直想笑,人老心不老啊这是,也是个风趣儿的人。>
“是吗?稀罕物件儿啊,多少钱?我要了。”>
“你买了不老少了,就给你再算便宜些,凑个整数你拿走。木头里都带金线,还有香味儿,好木头哩。”>
这老头要价挺狠!>
原来那一堆才三百多元,这“整数”明显是要往五百上去的意思。>
不过,灵敏的嗅觉告诉少平,里面有几块沉香,只是年深日久包了浆,不太看得出来,味道也封了不少。>
“就算它好,也是稀罕物件儿,但也不能抵上刚那一堆儿吧。”>
“那你就再挑一些,不算你钱。”>
这是要吃大户啊!>
“那行,你可不要心疼啊。”少平打趣老头儿。>
“你别过分啊,差不多就行了。”>
少平挑了一套桌椅,又收罗了一些好木料,突然发现两块木料,乌黑油亮,一个整体是长方形的,像一个手提小箱子模样,另一个像是木枕大小。>
全是圆角儿,没有一丝缝隙。>
少平可以肯定,料子是乌木,但重量不对,显轻了。>
顺手拿起来,扔在一堆儿废料儿上面,“差不多了,我吃一点小亏,就这么着吧。”>
老头儿脸皮抖了抖,没再说什么。>
半小时后。>
“几位师傅,就卸到这儿吧,一会儿车就来了,多谢你们了。”>
路口,少平分了烟给几个板儿爷,顺便道谢。>
“不用给您装车?”>
“那倒不用,车来的时间不定,别影响了师傅们的活儿,东西不多,我还有一些力气,能应付。”>
少平说着,顺手提起一张桌子。>
几个师傅一看,愣了愣。>
“爷们儿有把子力气!抵我们几个了。”>
桌子别人都是搬的,唯这位是端的,还是单手,不能惹,也惹不起。>
少平拦住最后一个人,递给他一包烟,“师傅,问你个事儿,收购站喊你们拉东西的老头儿是什么人?你们好像都听他的。”>
“他啊,我们站长。”>
……>
人不可貌相啊!>
等人都走了,少平感知了一下四周,挥手全部收起,然后放出一辆自行车,跨上向约定的路口骑去。>
看来,这个时间,大城市的废品收购站还是有机会捡一些东西的,抽时间想个办法张罗一下。>
此时的废品收购站还隶属物资回收公司,以后会转手出去,这里面应该可以做一些文章。>
到地方的时候,天已全黑。>
此地汇集的车辆极多,有进京的,有路过的,里面竟然还有不少是出关去东北的。>
少平照例散烟,凑近跟他们攀谈。>
“师傅,你们这车出关,怎么放空啊,多可惜。”>
“我们是去拉粮食的,还有很多是去拉油和面粉的。其实我们也不想,但没有办法,那边要工业有工业,要粮食有粮食,不太需要咱们这里的东西。”>
不是不需要,是没找到路子。>
北省有粮食,偏重工,偏原料,但缺轻工业配套,尤其制成品轻工业,五金、标准件、加工、布匹、服装、副食品……>
耐人寻味的是,八十年代末期,出于不明原因,他们还自我阉割了一部分。>
沈阳的犀牛刀片、柔柔卫生巾、丹碧丝卫生棉条、爱茉莉化妆品、爱侬绵羊油、双喜压力锅、红梅味精、延生护宝液……丹东的菊花电视机、孔雀牌手表、牡丹牌照相机、白翎钢笔……鞍山的梅花牌自行车、优格乳、抚顺的金凤电视机……>
哇!>
好多好多,后来,这些……都没了!>
值得讽刺的是,刚做完阉割不久,就赶上老大哥分家,边贸大幅度提升,唉……>
听着司机们天南海北的说着,少平漫声应和,心里却在合计着一条可行的跨省贸易路子。>
晚上九点来钟,金富他们到来,风尘仆仆。齐整整的六辆大车刚一停下,少平就迎了上去。>
“都累了吧,啥也别说,先吃饭,俄都定好了,吃完饭洗漱一下,好好睡一觉,有事明天办。”>
连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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