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皇后迟疑未定,她的担心倒也不是过剩,下意识地,她看向了管秋漓。
管秋漓固然知道杨怀仁的大体打算,但对于很多细节,他也并不是精明之人,一时之间并没有想的太透彻。
孟皇后用眼神来询问他的意见,他也在迟疑,不过在他心坎里,最盼看看到的还是孟皇后和大壮能够重续母子之情,自然是盼看大壮被推出来继续皇位的。
所以他的表情里有些困惑之意,却也点了点头算是表达了他的意见。
孟皇后叹了一口吻,她的心坎里也是十分挣扎,一方面,她已经厌倦了宫中的尔虞我诈,一想到将来大壮还要面对那些事情,心底里难免生出一种不甘心的想法。
但作为一个母亲,她何尝不想能母子重聚?
假如持续照现在的局面发展下往,将来换了赵煦某个兄弟继位为帝,恐怕她只会更加被遗忘,大概要永远留在这个小院子里永无天日了。
而她想见大壮一面,也是难如登天,就更别说重续母子情义了。
还有很多错综复杂的因素,让她纠结不清,杨怀仁所说的话,比如什么若是别人继续皇位,大宋将陷进万劫不复之地,怎么听都感到这话有些危言耸听。
可仔细想想,这话也不是一点儿道理没有,大宋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孟皇后固然深居陋室,可并不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当初她还是皇后的时候,就很懂得宋辽局面,也关心天下间的大势。
宋辽貌似和平共处,实则辽国虎视眈眈,大宋则是岌岌可危,即便最近几年大宋在对外战事上似乎颇有建树,但这都是假象。
西夏的灭亡实在是他们内部抵触迸发产生出来的成果,宋朝的西征只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至于交趾,本来也不是什么壮大的存在,这都不能证实宋朝壮大起来了。
反倒是北面的辽国,耶律跋窝台继位之后,和之前耶律洪基对大宋的态度看上往没有什么变更,但明眼人都瞧出来了,耶律跋窝台野心甚大。
他现在还没有具体的举动,只不过是由于他登基没有几年,权利基础未稳,所以才一直哑忍而已。
实际上从他的很多做法来看,将来举辽国之兵南侵,几乎是确定的事情。
假如事情真这样发展下往,将来无论是暴戾的赵佖还是软弱的赵佶在位,恐怕都不是有能力保住国家的人选。
大壮固然年幼,可背后有杨怀仁的赞助,反倒是最有盼看抵挡辽国进攻的天子最佳人选。
而且还有最要害的一点,大壮的亲生父亲是赵煦,亲生母亲是她这个皇后,他是最纯粹的皇族血脉,继续大统,也是最符合道理之人。
想到这里,孟皇后也渐渐感到,杨怀仁的命运论,说的没错,有些人从一生下来,命运就是已经被上天注定了的。
可眼下的事情,又不由得孟皇后不担心,她问道,“王爷对此事可有十足把握?”
杨怀仁不想骗她,摇了摇头,“这世上从来没有十足把握之事,只有努力和不努力的差别。”
孟皇后对杨怀仁用这种不咸不淡的话岔开问题有些不悦,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又说,“王爷不必打岔,我只要你告诉我你有几成把握就好。”
杨怀仁这下不想瞎说了,双眼凝视着孟皇后的一双明眸答道,“七成。”
这个答案似乎并不能让孟皇后满足,她又一次陷进了沉思。
七成听着不少了,可三成的失败几率,也着实打击了孟皇后的心坎,在她意识里,假如杨怀仁说个九成,哪怕是八成,她也能放心一些。
杨怀仁看来是铁了心要推大壮出来继续大宋天子之位了,孟皇后感到,这里边不管有多少是为公,多少是为私,杨怀仁的态度是不作假的。
他敢这么做,也必定想到了成果,那么按照她以前对杨怀仁的懂得来看,杨怀仁是尽对不会不考虑后路的。
假如事成,自然是好事,可万一事败,杨怀仁恐怕会不容于新君,就算由于他现在的地位不会被立即处逝世,恐怕也要一撸到底了。
假设杨怀仁为自己留了后路,大致也是带一部分兵马迁居海外。
孟皇后不懂得大宋之外是什么情况,只想着化外之地,也许荒蛮了些,但凭杨仁的本事,求生倒也不难。
想到这里,她似乎也不太在乎了,只要孩子不论如何都能活下往,她的将来如何,似乎也不是那么紧要。
但她想到了另外一点,假若事情成了,杨怀仁可是新帝的养父,这样的话,新帝要如何面对,杨怀仁又要如何自处?
新帝出于感恩也好,孝道也罢,总不会对杨怀仁不利,可万一杨怀仁到时候骄纵跋扈,成为一个权倾朝野的权臣,新帝又要如何自处?
孟皇后知道现在就问这些话或许会激怒了杨怀仁,但她还是壮着胆子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本认为杨怀仁听了这些对他猜忌的话会动怒,却不料他竟笑了出来。
孟皇后不解地问道,“王爷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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