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代郡向西北, 就是雁门郡, 也是拒守匈奴的著名关口。
更重要的是, 这种古代关口一般都在险要之地, 从雁门到咸阳, 要从北到南走过全部山西,而这个省份几乎完整被吕梁与太行两山吞没,在古代, 马车想过往,那可真是不太轻易的。
好在四五月的气象已经转热,有没有马车, 影响不大。
严江把马车做价十金, 便宜卖给了一处乡下的富户, 换了粮食和水,只带着马和老虎开端走上翻山越岭的回秦之路。
赵国之事只是小小插曲,还不值得被他放在心上,不过是态度相孛, 各取所需罢了。
代地到雁门都是赵国的国土,赵武灵王当年雄才大略, 创造秦国事个要挟, 想早日解决,但混了几次六国合纵后, 创造函谷关真心不好惹, 走这条路打进秦关中根本是做梦后, 就开端考虑从北方胡人的土地能不能从义渠这边攻进秦国。
接下来几年他专心改革, 然后打下了大片北方与秦连接的胡人之地,对秦国形成了压顶之势,不仅如此,为了探听秦国虚实,他专门乔装打扮平民,装成随从,随着赵国使者从黄河北方进秦咸阳,还见了秦宣太后母子,得到两位观赏后成功脱身回国,一国王者敢这么玩,也是非常浪了。
宣太后知道此事后,感到到危机,专门和义渠王保持不正当关系,甚至生了两个儿子,利用义渠来抵抗来自北方的赵国压力。但让宣太后和儿子都没想到的是,赵王的雄才大略只吹出来一个可怜的泡泡,由于就在他来咸阳跟团旅游后的第三年,就被儿子饿逝世在了沙丘,空把秦国吓了一跳。
赵武灵王逝世后,雁门云中两块山中贫瘠之地在赵国就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惋惜,他儿子看不上秦国这穷处所,专心往吃中原腴膏之地,与齐燕魏韩掐成一团,但中原这块地就是个大坑,除了几条大河基础无险可守,于是今天这城回你,明天那城回我,后来我们拿东边郡换西边城,让秦国捉住了大好机会发育,拿下巴蜀粮仓,瞬间从二流国家变成老大。
于是等赵国回过神来时,魏韩两国已经被强秦咬成了小可怜,秦军大摇大摆走过韩上党,升级换代,与赵国都成了七国中的两极,感到到不对后,赵国这才调转战略,和秦掐了一次长平。
“所以啊,战略为什么重要,一城一地的得失只是小道,只有明确你的目标,你才干有长远方案。”篝火堆旁,严江把本子放在膝盖上,给扶苏讲起了这两块赵地的来历,“当时秦国宣太后母子刚刚继位,秦国才得巴蜀之地,都江堰未修,蜀地岷江泛滥,秦国大批兵力都盘踞在巴蜀,国势不稳,要是赵国能捉住机会进秦,便能得关中巴地两大粮仓,那天下之势,就可瞬间转换了。”
扶苏听得眼睛闪亮,点头道:“所以机会非常重要,一闪就过往了,没有一点懊悔的余地。”
“不错,秦之所以强,就是这数百年来,没错过一次机会。”严江摸着他的头,持续在舆图上画出巴蜀之地,“再举个例子,你看,这蜀地难进,但蜀地三国却乱战了,芨国开放了进蜀之道,找到秦国救济,当时张仪这些中本来客,都感到该争中原之地,说蜀地贫瘠混乱,要之无用。秦王却力排众议,保持进蜀。”
四川那时候是有巴国、蜀国、芨国三个国家,芨国盘踞着蜀道天险,那种道路比西岳道还险,悬崖峭壁到处是那种放一个脚掌就占满了的小道,川外雄师根本不要想打过往,可偏偏上天给机会,那年,蜀国年轻的王者上位,非常想要干一番大事业——一统四川就很不错,于是芨国挡不住了,急忙中找秦国来救,遗憾的是,前门驱狼,后门进虎……
“假如顺着魏冉张仪的想法,秦国很可能陷进中原的泥潭里,那里得到的皆是飞地,很难守住,后来呢,秦召襄王很想用我们现在所在的晋北之地,和赵国换取中原之土呢。”这是严江找到的秦史分析出来的信息,现代历史上根本没记那么明确。
“那换了么?”扶苏好奇地问。
“没有,由于赵国收了晋北之地,却没有给中原之地。”严江感到历史真是太有趣了,赵王这骚操作直接打醒了秦王,人家再也不急着要中原那些繁荣城池,而是开端和赵国大掐特掐。
于是又讲了后来挂逼白起因此崛起,打下秦国基础。
以及现在他爹有着世上最好的筹码,就看他能将这局山河之棋,下成什么样了。
扶苏听得心摇神荡,恨不得自己马就长大,参加游戏。
“只是啊,”严江抚摩着图纸,轻叹一声,“这棋下完后,新开那局,才是真正的泥潭。”
扶苏听不懂,和陛下一起眨着大眼睛看他,两对俏丽的大眼睛里映着火光,可爱极了。
严江纠结了一下,终是陛下的大眼睛成功了,将它抱在怀里蹭吸了几口,才悠然道:“由于没有对照了。”
“对照?”扶苏歪了歪头。
“对,以前比烂有六国来垫底,等四海回一,现任要做得不好,人家就会想念前任了。人啊,就是一种记仇不记好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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