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禧宫中,皇上背着手边踱步边叫骂,气的自己面红耳赤,若不是太后方才的一句累了,回去休息,怕是皇上要逼着那老匹夫说清楚,到底顼家变卖产业的时候,他都做了何等见不得人的事。
太后看着皇上怒火中烧的样子,竟笑起来。
“母后是何意?”皇上本就在气头上,若旁人不能理解自己,可母后为何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冲自己发笑。
“皇儿,如今当朝的这些大臣们,谁的权势最大?”太后问道。
虽然黄上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说,当今的北梁,朝臣中势利最为庞大的,定属蔺侯爷不可。
早朝议事,但凡有人提出有关朝政、管辖、农商、治国等等相关策略时,几乎所有的大臣都会看着蔺侯爷的意思。若他觉得有道理,那这上奏之人便被捧上天去。
可是,蔺侯爷若是不高兴,上奏之人的言辞不但成了狗屁不通,人也会遭受排挤,甚至丢官被贬,从此一蹶不振。
国之栋梁,在长华殿上,首先要被蔺侯爷认可,否则就是盖房子的房梁而已。
“母后觉得,此事就不需追究下去吗?一成的银子七百万两,余下的让人不敢想象,先不说蔺侯府能不能拿出这些银子,若是真囤积了这般巨大的财富,用在招兵买马,训练士兵上,北梁危矣。”皇上焦急道。
太后摇了摇头,看着皇上一副担心的面孔,说道:“皇儿,你也大了,有些事情要学会折中,蔺侯爷毕竟手握重兵,与其君臣之争,撕破脸皮的话,终究是北梁遭殃,皇上自己遭殃啊。”
“折中?跟那种老匹夫折中?难道朕这个堂堂的北梁君王,还要俯下身子,装腔作势的屈服于他!”皇上怒气上涌,两手攥拳,若不是在春禧宫中,怕是已经跑去蔺侯府,将那口中辱骂之人,狠狠的教训一顿。
太后之意,并非就是由着蔺侯爷的性子。只是眼下技穷,又没有可倚靠的强大兵权。空有一个皇上的宝座,能奈何得了侯爷这种人吗?
对于北梁来说,银子确实至关重要,可以让皇上广纳贤士,强兵秣马。待有朝一日,与蔺侯爷旗鼓相当,便不用在心中畏忌此人。
“皇上平心静气的想想,若不是华贵人告之此事,凭借蔺侯爷的手段,朝廷怕是丁点风声都不会听见,下面的大臣即使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会顾及侯爷的势利,绝口不提,只在自己府里与寻常好友,亦或夫人小妾之间聊聊,一个在皇上看来莫大的事情,到了别人口中,不过茶余饭后的闲聊而已。”太后笑道。
在她的心里,巴不得华贵人没有那么慷慨,将顼家变卖产业的银子,全部送给了皇上。可是处心积虑的贵人,高明就在此处。她借着皇上之手,牵制住蔺侯爷。这笔银子最后即使没有全部吐出来,送进国库,也会生生扒掉侯爷一层皮。
“此事到底该如何,才能解了朕心头之恨,蔺侯爷这般猖狂,目中无人,难道北梁朝堂,高高在上的不是朕,要换成他这个老匹夫来吗?”皇上愤怒,这等要命的话说出口,太后不再言语。毕竟仲宏是皇上,是君王,一声令下,就能让身边的侍卫暗中秘密处决了侯爷,这等惹起战乱的大事,太后可不希望看到。
“哀家真的累了,不如皇上去紫香轩,问问那个华贵人,眼下当如何解决。”说着,太后站起身来,让宫女扶着往内寝走去,留着气喘吁吁,两手发颤的皇上,独自站在春禧宫里。
给皇上出了这般难题,华贵人自然是有目的的。这个目的不单单是解决弟弟晟睿的差事问题。
还有一点,就是坐在紫香轩中,等皇上前来,亲自向她求教,此事该如何解决。
太后的心思,华贵人摸得十分透彻,那是一个绝对不会得罪侯爷的老女人,即便委屈了皇上,也不能得罪。
因为安起将军大败,城外山海亭附近,没有西北牧将士安营扎寨,包围北梁的皇城。如今寄希望于侯爷,所以,顼家如此渺小的事情,太后不会顾及。
从一开始顼家纵火案,到后来楚大夫被俘进了刑部大牢,太后丝毫没有怀疑,更没有派认深入调查。也许,正是从那一刻起,华贵人对太后完全的死心。
紫香轩中打扫得一尘不染,唯独没有奢华的感觉,看上去清素一片,只是不染尘埃而已。
“皇上驾到!”外边传来公公的声音,华贵人在小安子耳边嘀咕了几句,让他先去开宫门,自己不便出去。
“终于还是来了。”贵人轻哼一声,躺在床榻上,盖着被子,装出弱不禁风的样子,慢慢闭上了眼睛。
“大胆华贵人,皇上驾到竟然不亲自接驾!”公公冲小安子喊道,整个紫香轩中的奴婢匆忙跪下,丝毫不敢抬头。
“皇上赎罪,我家主子身体不适,卧于床榻之上休息。”小安子从容自若,看着公公一脸生气的样子,说道。
“病了?找过太医没有?”皇上一副着急的样子,转头对公公说道:“你这狗奴才,在贵人的宫里如此放肆,还不快滚到太医阁,请沐太医前来!”
“诺。”公公气的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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