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牢狱的大门打开,几个侍卫走进来,要带晟睿出去。
“是要砍头吗?你们李谨大人倒是着急,看样子破了顼家纵火案,朝廷奖赏的银子自然不会少了吧?”晟睿冷笑,虽然面无惧色,可两腿还是有点发软,走起路来左右摇晃。
没有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会自在到毫无惧色的地步,尤其是晟睿,压根就没有纵火烧死顼家十几口子的性命,如此巨大的冤情葬在心里,即便是砍了脑袋,也是阎王殿里的冤死鬼而已。
侍卫只管拉着他出去见大人,至于晟睿胡言乱语一通,丝毫没有兴趣知道,也懒得回答他。
大牢外,清晨的阳光不算刺眼,但也照得晟睿睁不开眼睛。
“哼,怕了是不是?”李大人身着便装,没有穿官服,正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许是等候他多时。
“怕?我顼晟睿什么时候怕过,不久掉脑袋的事,利索点便是!”晟睿嘴硬,十分不屑的看了一眼浑身官威的大人,既然是要踏上思路,真没有什么让他怕的。
李谨点了点头,连声道:“好,好好,很好。”
华贵人接到书信,也赶了过来,只是按照李大人的意思,只能暗中看着,万万不可靠近。牢外有一顶不起眼的素饺,贵人正坐在其中,听得二人对话。
“我再问你一次,顼华的火,到底是不是你这个家中公子放的,若胆敢隐瞒实情,定不饶你。”李大人呵斥道。
事到如今,就算晟睿编造出各式的谎言,大人也是拿他没有法子,一个纵火的大案,就是长了十个脑袋,也不够刽子手砍的。
况且,连这等杀头的罪名都敢认下,又有何重要的实情,值得隐瞒呢。于是,晟睿仰天大笑,似乎对大人的问话充满了嘲讽。
“怎么,死到临头的人,还这般猖狂,顼家有你这样一个公子,还真是家门不幸。”李大人轻蔑道。
这话许是刺激到了他,晟睿瞪大了一双冒火的眼睛,仿佛顷刻之间就能将大人焚成了灰烬。
“少跟爷爷我提及顼家,你这狗官也配!火是我放的,人也是我烧死的,要杀便杀,何须多言。”晟睿愤怒的气焰更加猛烈,若没有枷锁在身,说不定冲过去便将李大人打倒在地。
侍卫上前按住嚣张的晟睿,重重两脚,踢在膝上,使其只能跪着答话。
“你昨日还言,用木箱将顼家的大门堵住,但现场清晰可见,门是被人刻意用铜锁锁住,哪里见得木箱,事实就是事实,岂容你在本官面前胡说八道,混淆视听,难道三十大板没能将你打醒,还要继续认下这杀头的罪名吗!说话!”李大人一口气说道,把跪在地上的晟睿弄糊涂了,他半张着嘴,却不知如何是好,不知从哪说起。
轿中的华贵人坐不住,竟冲了出来,上前一把抱住了弟弟,失声痛哭起来。侍卫们愣愣的站在边上,谁也不敢试图伸手阻拦贵人。
“为何认下罪责,你知不知道,姐姐只剩你这一个弟弟了……”华贵人哭喊道,已经完全没有做为贵人的模样,与寻常人并无区别。
李大人摇了摇头,说道:“去醉香楼。”
侍卫们押这晟睿走出刑部,李大人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路奔着醉香楼而去。华贵人心中忐忑,楚府送来的消息是阻止晟睿去醉香楼指认小倩,恐其中有诈。
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李谨大人当着自己面戳穿弟弟的“谎言”,说明他并非是个曲直不分的昏官。即便到了醉香楼,只要晟睿没有纵火,自然不会有事。
华贵人选择信任李谨大人,但这种信任,只是建立在表征上的一丝理解。她单纯的认为,不以愤怒中晟睿的言辞作为判罪依据,李大人就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好人。可是,越是奸险的人,越会隐藏自己,以至于伤人的匕首深深刺进了胸膛,为时已晚,才明白孰对孰错。
醉香楼中早已挤满了人,不知是谁放出风去,说朝廷今日要在此处办案。这在北梁可是第一次,朝廷官员跑到窑子里审查案子,如此稀有且荒诞的事情,自然招致大量好事之徒前来。
人群之中,唐芙蓉站在并不起眼的地方,冲着满目严肃的李谨大人点了点头,这样小小细节,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华贵人只能坐在轿中,这等民间扑风捉月的场所,自己露面等同于打了皇上的脸。
侍卫冲开人群,威严的站在两边,声势浩大,像是知府大人走在街上一般。晟睿被两人押送到了醉香楼门前,抬腿跨过门槛,便来到一楼大堂中,寻得一处收拾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
李谨大人下了马,快步走了进去,回头高声喊道:“关门!”
“大人啊,这关了醉香楼的门,你让那些男人可怎么办呀,姑娘们要损失多少银子……”老鸨浓妆艳抹,故意在李谨身边蹭了几下,一副臃肿的体态,竟假装起婀娜多姿的样子,让人作呕。
“这醉香楼里可有姑娘叫小倩。”李大人瞪了那老鸨一眼,问道。
见其并不吃自己的那一套,老鸨稍稍收敛了些,十分不情愿的说道:“姑娘倒是有,至于哪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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