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正等着他去指认？
无论怎样，眼下都没有丝毫的作用。
“你走吧，我要见李大人。”晟睿说道，语气冰冷，好似眼前的贵人并非自己的亲姐姐一般。
此刻，再多的言语，怕是说不清。贵人闭上眼睛，差点晕倒过去。
当她离开了刑部，心中仍然忐忑不安，快步上了轿，此刻心中没了主意，这也是华贵人进宫以来，第一次感到心中慌乱，毫无法子。
想必楚大夫作为局外人，应该会有良策。眼下只要能保全了弟弟的性命，其它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即便用贵人这个身份去换取晟睿，也在所不惜。
牢房中虽然透进了几缕阳光，此刻却不能暖了晟睿冰冷的内心，他有些绝望的冷笑一声，耸了耸肩膀，回身冲着牢头喊道：“我要见李大人。”
刑部公堂之上，晟睿跪在地上，脚下的镣铐已经解开，整个人颓废不少，看上去身体无碍，精神好似受了刺激。
“有话要跟本官说？”李谨坐在堂上，眯着眼睛说道。
“大人，我认罪，全都认下。”晟睿说出此话之后，仰面闭着眼睛，好似上一刻还在深渊的边沿挣扎，渐渐看到了希望，可自当华贵人来过之后，便遭了迎头一击，掉落谷底般，丝毫没有喘息求生的意念。
李大人愣住，半天没回过神儿来。之前那华贵人匆匆而来，自然是心中有了解救顼公子的主意，怎么片刻工夫过去，晟睿就跪在了堂下，要将纵火案的罪责拦上身呢？
“你说什么，认罪？那你到是说说，自己何罪之有？”大人瞪了身边的师爷一眼，立刻展开案卷，记录晟睿所说的每一个字。
“顼家纵火的人，就是我，那日我与父亲争执，心中不快，便一个人跑去了醉香楼寻姑娘取乐，大概是喝到入夜，接着醉酒，从醉香楼里跑了出去，将顼府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说完，晟睿闭上眼睛，好似等待这下一刻，李大人的宣判。
虽然是晟睿亲**代，可整件案子中，细节之处却只字未提，大人心中明白，不知华贵人在牢房之中说了什么，刺激到弟弟，才会这般急于将所有的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不惜以死掩盖真相。
“本官问你，那顼家起火之后，门前有装了泥土的木箱，将大门死死顶住，是否是你一人所为，摆放了两个箱子？”大人诈道。
“是，是我所为，我自知府中起火之后，所有人便会撞开大门，就找来帮手，使了些钱财，弄了装有泥土的箱子，把门堵上。”晟睿顺着大人的话，说道。
话问道此处，想必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堂下之人显然在说话。不过，这谎言到未必就是坏事，衙门张大人不是审出了结果吗？眼下基本可以确定，都是屈打成招而已。
“来人啊，将犯人重打三十大板，扔会牢里去。”李谨说道，起身便离开。
“大人，这……”师爷提起笔来，不知今日的审讯当如何记录。
“撕掉吧，今日之事不要外传，就当他以下犯上，愚弄本官，一会挨了板子就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李大人说道。
三十大板下去，一般人还真得扛不住，不说屁股被打烂了吧，就晟睿那身体，即便有点功夫，近些日子也因受了张大人的刑，未必能顶得住。
打到二十几板的时候，晟睿晕死过去，剩下的板子只好记着，日后养好伤再打。
晚上牢头送来烧鸡一只，竟然还有一壶佳酿。
牢房中能见到荤腥和酒，恐怕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最后的断头饭。晟睿闻着烧鸡的香味，冷笑道：“这是爷爷我最后的晚饭？”
牢头瞪了他一眼，嘲讽道：“一个顼家的大公子，也知道什么叫断头饭？”
看着烧鸡和酒，晟睿眼泪流了下来，人没有愿意断头丢性命的，如今只有自己认下一切，才能保住姐姐在宫里的地位和威严。
他端起酒来，就着眼泪一起往下咽。远处，李大人慢慢向着牢房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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