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一山难容二虎”,自来称霸一方的“鳄鱼头”,哪里受过被人打压的憋屈?正义凛然的沈金贵,自然成了他眼中的一根钉。他那些自以为高明的阴损招数,总是被聪明睿智的沈金贵一一识破。就连“毕子”,都未曾毫发有损。
明争争不过,暗斗总落空的“鳄鱼头”,可直是憋气又窝火。如同红眼疯狗般的他,再也忍受不了沈金贵那带着蔑视的淡定从容,决定痛下狠手——非得将对方收拾个服服帖帖,跪地求饶不可。
2号房里共有十二个劳改犯,除去沈金贵和“毕子”,以及另外三个老老实实改造的右pai分子。其余以“鳄鱼头”为首的七个罪犯,皆是臭味相投、无恶不作的凶残恶徒——杀人越货,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主儿。
私下密谋以久的这七个人,决定利用偷袭的招数,制服沈金贵,让霸气十足的“鳄鱼头”,坐上号房老大的头把交椅。
。。
一个阴暗的风雪天里,因风雪太大,窝在号房里的十几号人,各自缩在自己的棉被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
外面呼啸的狂风,裹着棉团似的大雪片,带着威慑的哨音,直扑简陋的房门。使得由树枝编成的门扇,不住地颤栗晃动着,大有不摇散架,誓不罢休的气势。
躺在被子里,借着木缝透进的暗淡光线,默默翻着书本的沈金贵,突然想起头天帮菜班整理菜窑时,发现门上的几颗钉子有些松动,而当时的菜班班长不以为然,并未曾及时修钉结实。面对这凶猛的恶风,只怕那门已经不起摇晃了,万一被吹散了,里面的白菜萝卜,非得全被冻成“石猴”不可!那整个劳改队,一直到明年开春,也就甭想再吃到一口清新的蔬菜了。
想到此时,一付热肚肠的沈金贵再也躺不住了。他掀开被子便下地穿上劳改队统一配发的大衣,和特制的“乌拉草”深筒鞋,捂上厚厚的棉帽子,就欲顶着风雪出门。
“大哥,你干么去?这么大的风雪!”一直如沈金贵影子般的“毕子”,立刻关切地问。并也迅速穿戴着。
“我去看看菜窑的门。你别跟着了,外面太冷!”已开始撤着顶门棍的沈金贵,头也没回地回答嘱咐,道。
“俺不要,俺跟你一起去!”他怯怯地瞄了一眼,一直虎视眈眈盯着沈金贵的“鳄鱼头”几个,慌忙道。话音未曾着地,人已到了沈金贵的跟前。
沈金贵没再言语,继续开启着门闩。刚一被撤掉门闩的沉重木门,就被卷着雪片的风猛力冲开。那强劲的力度,把沈金贵都推的倒退了两步,浑身打了个寒栗。他抬眼望了望这风雪遮目的朦胧天地,还是勇敢地冲入了雪幕里,并紧紧握着紧随而出的,“毕子”的手。
“哈哈。。真是两个傻冒!这种天出去显能耐,敢情是去找死啊!”沈金贵前脚出门,“鳄鱼头”就如同踩上了电门,兴奋地咒骂,得意地乐着祸。
“大,大哥。。咱,咱们,咱们是不是趁,趁这个好时机,把,把他。。”“毒结巴”见“鳄鱼头”如此开心,立时不失时机地讨好奉迎着。并用手比划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毒结巴”原名杜存善,怎奈此人却实在是违背了,其爹娘为其起名字的初衷!不但没有半分的善意,反倒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再加上天生口齿,乃实至名归的一“毒结巴”。
“对对对!这可是真正一个收拾他的好机会!”另外几个“鳄鱼头”的马屁精,立刻眉飞色舞地附和着。
“嗯。。这口气是到了该出的时候了!自打来到这北大荒,老子这气儿就没一天喘顺畅过!”闻听着众人鼓动怂恿的“鳄鱼头”,手揪着下巴上那稀少的胡须,沉吟着应道。言语恨恨地抱怨着。随即,七个人便迅速围到一起,声低语窃窃着。
。。
大约一个多钟头之后,几乎变起了雪人的沈金贵和毕鹿,才踩着已没至腿的积雪,缓慢地向号房而来。
“来了,来了!大哥,他们回来了!”负责守门窥望者,看到院子里慢慢挪动的两个雪人,既兴奋,又紧张地冲“鳄鱼头”压低了声音嚷着。
“赶紧准备好,注意配合!”围着棉被的“鳄鱼头”一边下着命令,一边也圾拉着鞋子站到了一旁。
“哼!让你的尝尝老子们的厉害吧!”刚一推门的沈金贵,就感到头顶上“嗖”的一下,扑下来大片的黑影,并伴着咬牙切齿的恨恨声。一向对“鳄鱼头”一伙警惕、提防着的他,顿感大事不妙。身体灵敏矫健的他,一个迅速闪身,未待黑影落下,就躲出了黑影的包围圈。而后随即一个擒拿手,便将一旁那脸现得意的“鳄鱼头”,擒了个正着——左手锁喉,右手将其右臂死死扯过后背。
沈金贵这一连串干净利落的动作,让疼的杀猪般“嗷嗷”直叫的“鳄鱼头”,都没明白过来自己是如何落入对方之手的!而其另外几个一丘之貉,更是手握着棉被角,直楞楞地傻瞪着“嗷嗷”直叫,头上已滚着汗珠子的他们的“鳄鱼老大”。
紧随沈金贵后面的毕鹿,望着突发上演的这一幕,先是恐慌,继尔惊喜。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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