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贵一行五六十号人,被编制为劳改农场第三队,分住到了他们自己伐树搭盖的一排新木屋里。[书库][].[4][].[]就早期的前两个劳改队相比,人数上亦少了许多。
令沈金贵郁闷透顶的是,外号“鳄鱼头”的张二狗,竟与自己分在了同一处——队2号木屋。
这个一路之上,只要押解者稍不留意,就欺负同行弱的地道恶棍,把个刚直的沈金贵气的两眼直往外喷火!好几次都差点将握的“咯吱咯吱”响的,那戴着手铐的双拳,砸向其猪头般的肥脑袋。
张二狗,系济南地面一菜市场上,人闻色变的地头蛇。生的身大膀宽,一脸的横肉,单其那两条长满黑毛的胳膊,就足以令人望而生畏!明里以ai肉为名摆一猪肉摊,做的却是强买强卖、欺行霸市的勾当。而且肉的质量更是没有任何保障,多是其手下的几个混子,从郊区搜罗、收购的死猪、病猪之类。因而顾客常因嫌弃肉质不好,而遭其挥舞着手上那把铮亮的砍刀,威逼胁迫着硬派。
横行一方的张二狗,暗地里还偷开着一个地下赌场。凡是入内赌博者,就没有不输个精光的。坐庄出老千的他,但凡输家稍有不满,就会立遭拳脚伺候。输钱、挨打、又不敢声张的赌徒们,只能白白吃下他这哑巴亏。久而久之,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张二狗,便得美誉“鳄鱼头”。
至得“鳄鱼头”锒铛入狱的,是其一桩设局诱骗的一场豪赌。被骗者是一南洋富商,携巨款返回济南老家,打算置买房产回归故里。没成想刚一踏入济南地面,就被“鳄鱼头”的手下给盯上了。人生地不熟的富商,在他们一番热情的花言巧语之下,被带进了赌场。入得“鳄鱼头”的地盘,身不由己的富商怯于对方的**威,只能任其摆布着。没赌上几轮,富商那毕生积攒的钱财,便全都进了“鳄鱼头”的肚腹。
家财败尽、走投无路的南洋富商,更是没脸再回家面对自己的妻儿老。绝望痛悔的他,一条腰带,将自己挂到了树上。。好在一腔愤恨的富商,临上吊之前,向公安局举报了“鳄鱼头”。为自己泄了些许的愤怒;更为一方乡邻,除掉了一个大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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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刑二十五年的“鳄鱼头”,在济南白马山监狱关押了两年之后,与沈金贵同一车厢,来到了这北大荒劳改农场。
与其同一车厢的,还有一同省的老乡——毕鹿。透着一身怯懦和良善的毕鹿,是一个年仅十九岁的瘦弱伙子,总是被沈金贵亲切地呼做“毕子”。
毕鹿是一个山区里长大的孩子。十二岁那年,父亲在一次放炮采石中,不幸炸成重伤,没过多久就离开了人世。其伤心过度的母亲,实在承受不了这丧夫的沉痛打击,而变得痴痴傻傻、疯疯颠颠。常常一路呼唤着丈夫的名字,上山寻找已逝的丈夫。。一次大雨的午后,趁两个儿子熟睡的当口,踩着泥泞又跌跌爬爬上到山顶的她,一脚踩空,滑跌下了山涯。。待毕鹿哥俩找到她的时候,已被涯下的积水,活活给淹死了。。
一年之中父母双亡的苦命的毕鹿,从此与大自己五岁的唯一的哥哥毕安相依为命。为了养活年幼的弟弟,未及十八岁的毕安,就拿起了父亲的钎锤,开始了父亲生前所从事的活路——上山采石的危险生计。
哥哥采石,弟弟做饭,相依为命的两兄弟,日子虽然清苦,也算是平安顺当。
毕安二十三岁的时候,将父母自给定下的娃娃亲,迎娶进了家门。新嫂子心地善良,相貌更是长的秀秀气气、水水灵灵,简直成了飞进毕家的一只凤凰!惹得山村里的姑娘们羡慕、嫉妒;男人们眼热、心痒。
而毕鹿新嫂子的美貌,更是让村长——这个山村里的土皇帝。一个见了女人就挪不动腿的好色之徒,心如猫抓般的难受。每每见到新嫂子的他,两眼直勾勾盯着,直放蓝光。嘴角的哈拉子,都不由自主地一个劲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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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嫂子的入门,让清清冷冷的家,顿时有了久违的温暖和幸福。尤其是毕鹿,在新嫂子那如亲姐姐般的照顾下,更是从未有过的开心快乐。怎耐苍天不长眼,这样的好日子没过上半年,毕安却在一次采石中,被炸飞的石头砸断了左腿。。家里唯一顶梁的柱子倒下了,又不肯让瘦弱的弟弟上山的新嫂子,每天伺候完受伤的丈夫,就同弟弟一起下地耕种、上山砍柴,辛辛苦苦地维持着家里的日子。
为了生计而出出进进的新嫂子,可算是让垂涎以久的村长给逮到了机会。常常偷偷尾随、潜伏着的他,终于在一次毕鹿回家取镐头的时候,扑上去抱住了新嫂子。。
僻远的山地空无一人,无论新嫂子如何的拚命喊叫、挣扎,还是被**威并施的村长,给按到了地上。。匆匆返回的毕鹿,老远看到压在嫂子身上的村长,气冲斗牛,如发了疯的怒狮,举起手上的镐头,飞奔过去,一下就刨向了老色鬼。。老色鬼应声倒下。那被怒刨的腰椎,让其永远也休想再站起来害人了!可毕鹿,也因此判刑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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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刑之后的毕鹿,真成了一只惴惴不安的“鹿”!原本就羸弱的他,在牢中受尽了“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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