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妈带着下人给李阿嬷等人奉茶。
然后将人打发退下,自己则站回了大娘子身边。
二娘子掌家的时候,在族中风光,踏出家门之后,永安坊的人也会敬让几分,但那都是看在二老爷的颜面上。
现在不一样,她能看出来,坊民们是真心感激大娘子。说话时没有虚假的逢迎,而是满脸赤诚,好像但凡动点别的念头,都怕对不住大娘子似的。
谢玉琰道:“咱们坊内交了多少份定钱?”
旁边的徐氏道:“现在有钱,用起来不输于白炭。”
白炭烧的久还没有烟气,那是富贵人家才用得起的,李阿嬷年轻的时候曾见识过,想着什么时候赚了银钱,也能买上一斤回去,谁知这些年冬日愈发冷,炭也就更贵了,哪里还敢想什么白炭?就是寻常粗炭也不敢多买。
“白炭今年卖到了两斤一贯钱。”
“那还是少的呢。”
“富贵人家都抢着买,自然炒的就愈发贵了。”
“一家就要买个几百上千斤,铺子根本不愁卖,只有涨价的份儿。”
如果谢娘子说的藕炭能烧成白炭那般……大家不敢想。
李阿嬷看向地上的炭盆:“这里面用的就是藕炭吧?”
被这样一提醒,众人纷纷看过去。
其实徐氏早就发现了,但她思量的多,没敢贸然说出来。
“一进门,我就觉得屋里暖和,不过杨家也是大门大户,”李阿嬷笑道,“老婆子还以为是舍得用木炭。”
谢玉琰没说话,张氏道:“我们三房的情形大家也知晓,琰姐儿来之前,我们家中也只能烧点粗炭,琰姐儿做了藕炭,我们也才敢这般用。”
李阿嬷叹口气:“你也是心善有福报,娶得这样的媳妇进门,日后只管跟着享福。”
张氏连连点头。
说完这些,李阿嬷接着道:“不光是你们母子,连我们也跟着沾光,若是这藕炭卖出去,还不知要救多少人。”
“大娘子水铺开的好,藕炭也卖的好,这是极好的买卖。”
李阿嬷看向其余人:“你们能卖水,就回去仔细算计算计。我老婆子年纪大了,家中也没有什么壮力,这么好的买卖在眼前,也……做不成了。”
挑着热水走街串巷,本就是力气活儿,别说李阿嬷,家中没有一两个汉子的,也别做什么打算。
几个人刚想安慰李阿嬷,就听谢玉琰道:“也不一定都要去卖热水,有了藕炭还怕没有生意?”
谢玉琰道:“李阿嬷会做吃食,有没有想过在街面上支个摊子?”
她伸手指了指炭盆:“藕炭能烧水,自然也能做别的。”
李阿嬷脑子里忽然变得清明,她站起身看向谢玉琰:“大娘子可真是……”她不知说什么才好,无意识地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个圈,然后笑起来。
“当真是极好的主意。”
谢玉琰看着李阿嬷,其实等到藕炭卖的多了,自然而然就会用到各处,许多如水铺这样的行当,从前受限于薪炭太贵,之后也能因此兴起。
她只不过先提点几句,让永安坊的人抓住先机。
“但是,”谢玉琰话音一转,“大家也要有些准备,应该不会那么顺利。”
谢玉琰看向于妈妈。
于妈妈站出来道:“街面上有泼皮故意寻衅,打翻买来的热水,威胁周围百姓不准去水铺打水。大家若是卖水难免会遇到这些人。”
“我家大娘子卖藕炭对大家是好事,对有些人则未必。”
李阿嬷和徐氏立即想起杜家那些人,他们也是因此才写了讼状送去衙署,倒了一个杜家,对于永安坊是大事,但放在大名府委实算不得什么,似杜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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