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绿色邮递员衣服的年轻男人推着绿色的大二八自行车站在院子里,这是场部那边邮局的邮递员小于,看见杜雁书出来立刻挥挥手。
杜雁书赶紧快走两步接过信。
看了一下上面的字有些陌生。
原身的记忆里也没找到。
寄信地址那里写着“滨市铁路客运段沈昌义”。
杜雁书开始在脑子里过电影一样,终于知道沈昌义是谁了。
也是老三届的毕业生,但是是老高三,比原主大个两三岁。
之前也在五分场,是养牛班的。
原主之前照顾的是壳郎猪,天暖或者秋天收成之后会去放猪。
而这个沈昌义是放牛。
两人之前见面就是偶尔点个头,结果有一天一头老牛来了牛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眼看就要下大雨了,把沈昌义急得不行。
原主毕竟在农村待过,小时候帮着生产队放过牛,就扯了一把草,又安抚了一下老牛。
没想到老牛真就乖乖地跟着走了。
俩人就这么算正式认识了。
但是后来好像交集也不多,因为原主从这以后没多久就去照顾母猪了。
母猪肥得要命,腿脚也不利索,每天除了吃睡就是生崽子,很少出去放养。
但是现在写信是个什么意思?
杜雁书打开信看了一下。
刚看没两句就把她笑喷了。
开头写着……
“杜雁书同志:
你好!
见字如面!
革命在发展,人民在前进!
我现在已经离开农场,现在铁路客运段工作,仍然在认真学习,希望你也能够坚持努力的学习,改造思想,看准方向,站稳立场,树立不断前进的思想,一不怕苦,二不怕累,将人类最壮丽的共产事业进行到底!
全国形势一片大好,时代在发展,祖国在飞跃,历史的车轮在滚滚疾驰!
愿你在这样一片大好形势下,为祖国和人民立新功吧!
我十分怀念农场的生活,以及和你一起放牛放猪的日子。
我在滨市等你!
……”
这封信洋洋洒洒写了两大篇,其实要表达的意思无非就两个事,一个是沈昌义已经回城了,现在铁路上班。
怎么回去的信里没有提。
还有就是很想她,很怀念一起放牧的日子。
应该说是想的原主。
这个人大概是对原主有点意思。
这封信很像是含蓄的表白情书。
杜雁书觉得自己不该笑,有点不尊重,但实在有点忍不住。
她回想一下这个沈昌义的长相,戴着一副眼镜,很斯文,算是比较帅气吧,但是没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有点太文弱了。
说话也一板一眼的,有点老学究的感觉。
完全不是她的菜。
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她会疯掉。
所以这封信她也不会回应,这样的人做事过于认真刻板,很容易给点笑脸当爱情。
她笑着收起信,突然觉得自己面前有团阴影,她抬头一看,何远斌正站在她面前,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信里的内容很好笑?”
他很想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幽默能让她笑得这么开心,这么好看。
笑得太好看了,让人移不开眼睛。
笑颜如花,大概就是形容这种笑的。
杜雁书忍住笑,摇摇头,将信揣进口袋,说了声,“队长好!我先去忙了。”
她赶紧转身进了母猪舍。
现在感觉和何远斌站在一起有点压迫感,说不上来的那种感觉。
何远斌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知道她看见自己的信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抬脚也走进母猪舍,来找罗师傅。
五分场的猪场现在已经成规模了,猪多,生长周期不同,只要到份量了就要上交。
这年头有个成规模的养猪场不容易,所以五分场的猪场也是各方关注的对象。
除去任务猪之外还偶尔会创收一下。
罗师傅从屋子里出来两个人拿着本子一起查看猪圈。
罗师傅经验丰富,看一眼就能说出猪的重量,大差不差。
他现在看起来比之前利索多了,人也显得年轻,家里有个女人还真的不一样,何况张秀琴还是个能干的。
虽说之前的事做的挺不地道的,但是就目前来看她还挺真心实意过日子的。
关于两个人的事最后是合是离,何远斌同样没法多说。
该说的话他已经提前说过了,再说没有任何意义。
何远斌指了一下猪圈,“老罗,挑出24头猪,一会儿食堂的人过来取,场里职工要吃的猪以后让食堂自己来饲养。”
罗师傅看看他,“有人说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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