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雁书在田里艰难地行走着,每拔出一次脚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遇见倒伏的麦子就空出来,后面有拿着小镰刀捡漏的。
钐刀是真的沉,杜雁书的胳膊已经发酸发胀了。
何远斌不停地收着麦子还时不时地看一眼不远处的媳妇,他知道媳妇不矫情也不娇气,从之前练拳就能看出来她的毅力和能吃苦的劲来。
这要是其他的职工或者他手底下的兵那肯定高兴还来不及。
但是自己媳妇就不忍心她吃苦了。
杜雁书还不打算这么快回去,等着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再走。
她一边干着,一边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她主要就是来收集素材了,亲自感受一下,亲眼看一下麦收场面。
六点多钟的时候,食堂来送饭了。
现在分了三个食堂,送饭也是前后脚过来。
早饭基本就是粥、馒头和咸菜。
大家现在离着田边还不算太远,食堂把饭都放在田边。
大家纷纷解开腰上挂着的饭盒,往田边走,一个个干得都饿了。
杜雁书来之前都吃了一个馒头了,这会儿一样饿得前腔贴后腔。
虽然没被雨淋着,但是全身汗津津的,衣服都溻在身上了。
现在可是伏天,即使下雨也一样闷热,何况还干这么多活穿着闷不透气的雨衣。
感觉靴子里也都是汗,袜子都湿透了。
但是这样也好过脚泡在水里,被各种虫子当佳肴。
何远斌扶着她两个人走到田边。
走过的这段路都是割完麦子的地,到处是麦秆的茬子,要是不穿靴子就很容易被刮伤了腿,或者是扎着。
这会儿雨小了不少,天也没那么阴了,感觉着隐隐要放晴的感觉。
大刘这边的食堂一共就来了两个人,其他的人也都跟着下田了。
现在每个班都抽出不少人来收麦子,就连养猪班也只留了不到一半的人,其余的都跟着下田。
杜雁书先摘下脑袋上的纱帽打了打,纱帽上的蚊子都够炒一盘菜的了。
何远斌给她盛了一饭盒的粥加了点咸菜,再加上一个馒头,两个人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往地上一坐,也不管是不是和着雨水就开始大口吃起来。
是真饿,不怪一到农忙的时候大家吃得多。
她吃完了一个馒头都没够,又掰了一大半馒头塞完才感觉饱了。
何远斌捏着她的胳膊,“累不累?要不要回去?”
杜雁书摇摇头,笑着看他,“再干会儿,我下午就回去。”
人家是巴不得回去,她是得和自家男人申请留下来,每一分每一秒都得珍惜,素材收集不够就等于白来了。
态度还得好,不然她怕这个男人一急眼能给她直接扛过去。
何远斌将她手里的饭盒拿过来接着雨水涮了涮,附近没有水源,大家渴急眼了连雨水和水泡子里的脏水都喝。
“下午回去睡一觉,晚上自己弄点吃的或者去食堂吃,不用等我。”
“好。”杜雁书痛快地应着。
她在这求着自家男人为了多留一会儿。
那边已经有人在哭鼻子了。
郑美兰坐在地上抱着饭盒不停地擦眼泪。
她只知道割麦子苦,但是没想到会这么苦。
手上全是被麦芒刺伤的血道子,还有不小心被镰刀割到的伤口,以及被旁边人误伤的。
手指肚上也是血泡。
手背和胳膊、脸上、身上全都是被蚊子咬得大包,连头皮上都有。
腿上也是咬得连成片的红包,有的地方已经被抓破了,一沾上水煞的又疼又痒。
幸亏来的时候老妈给她装了雨衣,但是没带手套,早知道提前准备一副了。
而且弯了几个小时的腰酸疼,感觉比她平时训练都要苦多了。
她刚才看见杜雁书用着那个东西割麦子挺轻松的,最起码不用弯腰,她还想着去试一试,结果借了一个男职工的试了一下,压根挥不动。
让她不禁怀疑,杜雁书是女人吗?那么大的劲儿。
这个即使羡慕嫉妒恨也解决不了。
她一边哭着一边吃着,刘静坐在她旁边,拍拍她,“别哭了,割麦子就是很苦,我刚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习惯就好了。你才待一年就能回城了,比我们好多了。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
让她这么一安慰,郑美兰心里倒是舒坦一些了。
她擦擦眼泪看向刘静,“收麦子要收多少天?”
“要是不遇上雨天,用收割机加上人工的话大概十天左右,像这样的天气,二十天能收完就不错了。”
郑美兰一听想死的心都有了。
刘静又拍拍她,“快吃吧,最多给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马上就要再下田了,我那还有一副手套,明天借你用。”
之所以让大家在地里吃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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