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吴夺下意识地出口。>
“两百万!”男子重复之后又道,“我查过拍卖记录,正德铜香炉,不止一次拍出过一百多万;虽然造型复杂一些,但款识都是普通的‘正德年制’,这一件,非常罕见,要两百万不为过!”>
吴夺心里很想骂人,你怎么不去抢?>
莫要说这字是后刻的,就算是正德时期刻上的,是宫廷御用之物,这样的铜香炉,艺术价值不高,只是噱头足,价值也就是能和之前拍出的正德御用香炉精品差不多,一百万到一百五十万之间。>
对于古玩的价值,虽说并没有严格而公平的具体标准,但总有一个市场化的大概估量。>
但是很多人却走了两个极端。一个极端是,古玩实质上不值钱,不过是炒作使然,甚至是洗金的工具;另一个极端是,只要有噱头,那就很值钱,比一般的同类古玩更贵!>
姓于的男子显然就是第二个极端。>
这两种极端认知的形成,其实根源都在于不清楚什么是艺术价值和文化价值。>
当然,对于艺术价值的追求,虽然可能大部分人都有,但是昂贵的艺术品,终究只是一小部分人能玩得起的。>
而且,有的人“玩”,并不是为了收藏,还是为了理财和变现。>
吴夺没有立即应答,而是又拿起了香炉,仔细看了看刻字的地方。>
不得不说,这个作伪的人,水平挺高。>
刻工不错,阴刻凹陷的痕迹处理得也不错。>
另外,很有想法,不是刻上“正德年制”,而是玩了一手花活儿。>
市面上曾经出现过“镇国公朱寿自制”款识的古玩真品,那出现“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自制”,也说得过去。>
而且,配合“大将军”,选了一个造型简单的香炉。>
这个香炉,又是正德年间的真品,只不过没有款儿而已。>
吴夺再度放下香炉,“两百万,我们怕是收不了。”>
姓于的男子并没有太过惊讶,莫说古玩生意,大部分生意谈价都是常事儿,“那你觉得多少能收?”>
“如果没有刻字,三万吧。”吴夺接口。>
实际上,三万是行价,如果真没刻字,大雅斋也不会三万收,因为那样就没利润了。不过,它已经有刻字了,吴夺只是打个比方。>
“这东西,贵就贵在刻字的款识上了!要是没刻字,我当时也不买啊!现在要不是缺钱,这东西再过几年,价钱还能涨!”男子摆摆手,“你就直接说吧!”>
“有的话,也不会超过这个数儿。”吴夺应道。其实吴夺已经是很委婉了,作伪刻字,破坏了整体,价值上肯定要打折扣的。不过面对客人,不能明说人家的东西不真。>
“你说什么?”男子腾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于先生你不要着急。”吴夺笑了笑,“这么着,今天······”>
吴夺本来想说,今天还有另一个鉴定师在,甚至总经理也在,可以请他们再来看看。>
结果话没说完,邱不落就进来了。>
“您也是鉴定师吧?”男子直接打断了吴夺,问向邱不落。>
邱不落点点头,“有什么事情么?”>
“这位小吴鉴定师还是太年轻,我有点儿不放心。要不您再给看看吧!”男子立即说道。>
邱不落看了看吴夺,吴夺笑着冲铜香炉抬了抬手,“邱老,您那边的活儿完了的话,那就有劳再看看吧。这可不是我不想干活儿啊!”>
邱不落也笑了。>
他一听就明白了,显然东西不对啊!>
“好!”邱不落点了点头,上手了。>
“这是正德碗式炉,也算是一个挺有特色的品种。”邱不落上手的同时,随口就说了一句。>
“果然厉害!”男子翘起了大拇指,因为这时候,邱不落还没仔细去看刻款呢。>
“咦?”邱不落旋即就看向了刻款,仔细确定之后,嘴里轻吐一声,便就放下了。>
放下之后,邱不落看向吴夺。>
吴夺会意,“这位于先生要价两百万,我说不会超过三万。”>
“你别说你开的价钱,现在是老先生看呢!”姓于的男子瞅了一眼吴夺。>
邱不落看刻款的时候“咦”了一声,吴夺想的是可能看出了端倪,男子想的却是因为刻款有些惊讶,认为是稀罕物。>
“我的估价,和他差不多。”邱不落开了口。>
“好啊!我明白了!”男子立即拿起了香炉,准备往锦盒里装,一边装一边又道,“我听说大雅斋做生意地道,没想到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邱不落不徐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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