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把那个提问的老兵给问住了，营帐里一下变得有点静寂。
杨怀仁笑了起来，“不要担心说错了，心里怎么想的，怎么说就行。”
老兵三十来岁，样子很浑厚，他还是先看了一眼王庆，见王庆并没有给他太特别的眼色，才憨笑着答道，“实在没什么特别的目标，就是想赚点战功。”
“哦？”
杨怀仁实在也猜到了一些，便点着头边问道，“那你为什么想赚战功呢？想升官还是想发财啊？”
杨怀仁口吻很和气，听不出任何不满的意思，老兵又想了一下，好似壮起了胆子似的，才认真道，“大帅，小人不敢说诓骗的话。
是由于我一个老乡由于战功成了我们老家那边的大好汉，才让我有了现在的想法。”
杨怀仁想到了什么，也想领导着他把心里话说出来，笑问，“假如我没有猜错，是不是你有个老乡，曾经在武德军里干过？”
老兵点点头，“大帅说的不错，小人是江南人，十几年前还只有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和老家村庄里一个年纪差未几的毛病一起出来参军了。
我们俩从小玩到大，说起来他还比我小了几个月，我是他的同乡兄长，不过在我们老家，村庄里的人还是会时常比较我们俩，可以说我们俩是兄弟的关系，也存在必定的竞争的关系。
一开端我们都是进的处所上的厢军，那个……厢军是怎么回事，大帅确定是明确的，不用小人多说什么。
要说当兵吃粮呢，倒也亏不着我们，但要说军饷，那是基础上拿不到多少的，所以在厢军里当兵的汉子，实在都对这样的现状非常不满。
没志气的，这么混着也就算了，有点志气的，谁不想换个好点的处所当兵？
往边军，那也不是什么好选择，也不是说我们南方人受不了北方的严冷，但北方的干燥，真的是让我们不适应，所以最好的前途，就是每年禁军遴选的时候，能被选上进进禁军。
在禁军当兵，军饷多不说，回老家说出往也是很有面子的。
可要想从厢军变成禁军，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不论平时的表现，但说个头这一块，就不是所有人都能达到的。
当年我和那个同乡兄弟同时参加禁军的遴选，小人顺利过关，被选上成了禁军的将士，可那位同乡却由于个头达不到禁军的请求被刷了下往。
小人成了禁军，同乡兄弟只能持续留在厢军之中，这种差距在我们老家的村庄里，在相亲们眼里就是天差地别了。
乡亲们见了小人的父母，总要竖起大拇指夸上几句，说我们张家出了个在禁军当差的，说不定将来会出一个大将军也是有可能的。
而相亲们看待那位同乡兄弟的家人，说法就不好听了，说什么厢军都是一帮贼配军，留在厢军里是既没钱又没前途。
说心里话，当时小人固然也替那位兄弟感到不值，可心坎里还是有些小小的自满的。
那时候正是七年前大帅奉旨下江南，小人也是刚离开的厢军进京参加了禁军。
大帅在江南剿匪，后来随行的两卫禁军也改编成了武德军，之后还从江南个处所的厢军里提拔各类的人才参加武德军，我那位同乡兄弟，也有幸成了武德军的一份子。
当时我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并没有感到他参加武德军就会怎么样，武德军再厉害，不过也是藩军罢了，和禁军还是没得比。
可很快一切都变了，大帅在江南打造了新的战舰，还带领武德军征伐交趾，并为大宋开疆拓土，武德军也因此一战成名。
我后来听老家的人说起，那个同乡兄弟进了武德军水军，也参加了那场战斗，之后由于战功，得赏一百六十贯钱，他也升了官，成了军中的节级。
他把赏钱托人送回家里，他们家买了十亩上好的水田，还盖了新屋子，又由于他升了官，在我们老家村庄里甚至县里俨然成了一个大人物了。
如今相亲们谈论起来，都说他才是村庄里最有前途的年轻人，而小人我，已经没人提及了。”
杨怀仁不知道这个老兵心理上经历了什么样的路程，但从他说的那个同乡的经历上看，确实是武德军中的一个水军将士。
当时征伐交趾的时候将士们的赏赐不少，最少的最少也有几十贯钱拿，能拿到一百六十贯钱的，应当是当时功劳不小的将士了。
如此说来，老兵是由于同乡进了武德军一下子由于战功发了财，又在老家村庄里扬了名声，他这是感到爱慕嫉妒了。
杨怀仁倒也不会因此就瞧不起他，人与人之间，特别是年轻的同龄人，总是会被身边的相亲或者长辈暗地里比较，这种事也不能说什么。
就算他们自己不计较，可他们的父母和家人也会计较面子上的得失。
后代的人仍然非常在意“光宗耀祖”这种概念，就更不用说古人了，同样一起结伴出往参军的两个伙伴，一个混的好了，另一个自然面临各种各样的压力。
杨怀仁一开端也是不太同意他这种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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