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里向来阴盛阳衰,女人们除了争奇斗艳便只剩喝茶聊天了,因此在墙角或是假山又或是树林里,都能探听到八卦。
“你听了吗,淑妃娘娘这次是真的倒了呢。”
阿瑜一听跟淑妃有关急忙停下。
“哦,我也听了。”
“可不是嘛,真可怜,淑妃娘娘是这宫里难得的好人。”似乎带着一点叹息。
“谁让她摊上了那样的哥哥呢,当逃兵是要砍头的。”这个声音听着好像有些幸灾乐祸啊。
“就是三公主太可怜了,那么。”
“你就别多想了,好歹人家还是金枝玉叶呢,再差能差哪去。”看来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是什么善类啊。
“我听干娘,皇上可能会派公主去和亲。”阿瑜一惊,背上冷汗淋淋,全身绷起。
“好了,少操些心吧,咱还是先把首饰送到德妃娘娘那吧。”
阿瑜还想再听下去,只是人已走远,没办法,只能在后面叹气。
她的记忆里真没有多少关于淑妃娘家的事,听着这话挺严重的,还记得在华夏某个时期,一个人的成分不好会危及到整个家庭成员的命运呢。
可是,到底出了什么事呢,她可不能坐以待毙,出了什么事只能被动接受,站着挨打,那可不太好。
可是身边还有谁值得她信赖呢?两个丫头太,根本不适合,这个哥哥可以信得过吗?
嘉言一直在她身后默默跟着。
“哥哥,我不想去游湖了。”阿瑜憋了一会后,还是开口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都已经这样了,再差也差不了多少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嘉言看着阿瑜皱巴巴的脸,严肃的表情,放佛刚才那个着要去划船的女孩从未出现过,这个消息来的那么措手不及,难为她还能忍住。
“你想知道你舅舅的事吗?”
他怎么会知道,连她都不知道舅舅的事情,难道这些自幼长在权谋中的人终究更聪明。
阿瑜只好顺着他的话,点点头,“我不知道我有一个舅舅,可是他要被砍头了,我母妃一定会伤心死的。”
她当然知道当逃兵的人是会连累家族的,可是现在她连外家的状况都不知道,怎能应付将来的局势呢。
嘉言叹了口气,这个孩子莫名的让他感到亲近,想要把她纳入怀中保护她。
“你的舅舅是凉州守备之子秦盛,常年与你外祖父戍守边关。正月里匈奴夜袭凉州城,秦将军临阵脱逃,秦老将军也战死沙场,到了最后凉州城破。”
“那我外祖母呢?”
“好像城破的那晚上,秦将军府上所有的人都被匈奴人杀光了,连宅子都烧没了。”
不会的,怎么可能呢。尽管她没有接触过外祖父一家,但从淑妃的教养可见一斑。那样的家里怎么会有逃兵呢?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他好像能看出别人的心思似的,“表哥和我的。”
是了,大皇子已经十多岁了,开始参与朝堂上的政务了。只是,作为质子,他真的心甘情愿吗?
难得的好心情被打搅了,回去时两人的气氛都很沉重。这一趟出来,两个人在彼此心中的的印象都改变了不少。
他不是孤独无助的质子,她也不是天真柔弱的姑娘。
阿瑜觉得自己现在不能和他撕破脸,不管他将来所求是什么,至少他现在还是护着他的,愿意告诉她真相。就冲着这,她还是愿意真诚地喊他一声哥哥。
嘉言也在心中计量,这位三公主并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的花痴,若是平常孩子在听到那样的消息面前多半都会失去理智的,大吵大闹,她居然能沉住气向我打听。也罢,在这宫里我是需要一个盟友的,大皇子毕竟是皇子。
各有谋划的两个人还是愉快的道别了。
还在宫道上阿瑜就觉得景福宫里的气氛同往常不一样。今晚灯更亮了,宫里更安静了。这和以前的静不一样,以前是因为人少,但现在她隐隐觉得有一种威严的气势。
刚进去,洪正义就出来了。看到他,阿瑜有一种想拔腿就逃的念头,但她忍住了。
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没有起伏的声调,“公主您可回来了,皇上等你有段时间了。”
阿瑜点点头,连忙向皇上请安。
老老实实地跪下去,“女儿叩见父皇,父皇圣安。”
“起来吧,你上哪去了?”皇帝连头都没抬,随意地问道。
“女儿去了上书房。自从母妃走后,无人教导女儿。”
“你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不知什么时候,承恩帝抬起了他那高贵的头颅,注视她。
阿瑜感觉身体就像被x射线扫描了,心里的想法无所遁形。
“女儿不敢。再过几天就是母妃的寿辰了,女儿想去看看母妃,还请父皇恩准。”完头就紧紧地扣在地上。
承恩帝站起来,冷冷着看着她,嘴唇紧紧着抿着。
阿瑜的身体有些发抖,额头上已经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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