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按题面,二选一,便是盲选,许易也有二分之一的概率中的。
然而襄王世子有尽对的把握,许易在没有尽对把握的情况下,尽不会盲目猜测。
道理实在简略,一旦猜错,这比不答题,还来得羞耻。
堂堂诗仙词圣,当世智者,如何能学小儿胡猜。
换句话说,以许易如今的地位,除非勘破其中道理,否则尽对不会答题。
而要想勘破其中道理,除非学究天人。
便是他襄王世子,也只能根据实验,得到答案。
且此题,也非是他凭空而出,正是一日襄王府中,一众智谋之士偶见幼童于水盆嬉戏,某位谋士偶得此题,立即道出,一时间竟叫府中智士尽皆束手。
不是算不到答案,可怕的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偏偏一众智士坚信万物能格,万物必有其理。
可这一石一水,稍稍变换地位,便产生如此奥妙的变更,到底是何因由,令人费解。
襄王府中的智士,皆是英锐中的英锐,襄王世子适才对出的许易的两副尽对,正是此辈日以继夜,咬文嚼字,回纳了无数字表,耗时月余才拼凑而成。
众智士的协力之强,可见一斑,饶是如此,也始终破不开此局。
这位诗仙词圣,纵使真是禀赋之才,也决计别想堪透其中要害。
更有一层,此局天下未闻,决计不会像先前那般,会被许易经历过。
只此一项,便叫襄王世子心中大定。
哪知道他心念才闪,便见许易冲他拱手,“多谢世子,拿这考小儿的题来考许某,许某万分承情。”
便在世子目瞪口呆中,许易道,“自是石子没进水中,水线及碗身更高。”
“许先生不会认为光说成果就够了吧。”
襄王世子几乎是狰狞着面貌,吼出此句话来。
许易的草率答题,简直要击溃他的心理防线了。
他既不信任许易会不知匆促答题的迫害,更不信任许易会在这短短数息之间,便能弄清其中关窍。
可两个不信任之间,形成宏大的悖论,搅得他脑仁生疼。
“世子先说许某答的对是不对。”
许易自然知道自己答对了,他是真没想到襄王世子会出这般标题。
对旁人而言,自是极难,但对他而言,实在是过火的简略。
放在前世,乃是一初中生,便能解答出来。
无非涉及到一个简略的浮力公式,石头在碗中时,石头所受的浮力,不及石头在水底的浮力,石头在水底排开水的体积自然更大,水线到碗身的地位自然更高。
说来简略,可其中涉及的密度,体积等等的公式关系,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
“你先说透道理,否则便是蒙的。”
襄王世子五内俱焚,完整失态了,一边的陈观海惊怒交集,尽没想到,一番圈绕,竟到了这般地步。
更让他震惊的是,素来城府颇深的襄王世子竟被刺激得有些失态,仔细想想,也的确够震动的,这人反掌之间,破解困难,如有神助,真是上天眷顾之人啊。
心中波涛万千,面上沉静如水,他接过襄王世子话茬道,“困难破解,世子何必如此兴奋,信任许先生定会给出解释,陈某信任场中无数朱紫定也像世子这般,渴盼得知内中情由。”
陈观海及时补刀,襄王世子狂躁立减,略带狰狞的面容恢复安静,盯着许易道,“先生请讲。”
许易道,“敢情世子先答复,许某的答案是否正确。”
襄王世子喉头转动,艰巨开口,“先生所言不错,只是此题考较的是……”
“答对了便行,原认为世子也不知晓答案,还筹备叫人亲身测试一番,现在看来,却是免了这遭麻烦。”
许易淡淡然然的答复,却听得襄王世子满头黑发都险些立了起来,怒声道,“说不出道理,只能算蒙的,阁下难道认为这小儿问题,某自己验证不得,非要拿到此间来耽误众人时间么?”
许易道,“不知世子问的是何问题?”
襄王世子才将开口,猛地顿住,继而愈怒,“谁知道阁下如此无耻,投机取巧,有违圣人教化。”
许易不骄不躁,“世子提出问题,许某答复,并且答对,如何就成了投机取巧?”
满场众人谁也没想到这位诗仙词圣竟是如此促狭,不过同为大越众,便如赛场观马球,尽无襄王世子的愤懑,只有自家球员耍弄敌手的快意。
更何况,适才这位襄王世子出尽风头,耍弄得三百新科举士,团团乱转,同为大越众,未免脸上无光。
此刻,报应来得快,大越众人心头快意简直难以言喻。
陈观海暗道不好,本来在他认为,襄王世子和许易争锋,本就是一种“圣姑欣然败亦喜”的是态度。
毕竟无论胜败,襄王世子威压大越三百举士,大战诗仙词圣,名声播于诸国,自不待言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