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长老面色顿黑,暗道:“坏了。”
这白袍道人一亮出身份,他先前的如意算盘,尽数被打乱了。
他本打定主意,不管此人说什么,都不予采用,若此人纠缠不清,便将其驱赶出境,可没想到此人才亮出身份,他的这些把式就全用不上了。
道理很简略,就比如讨教术数问题,来了数王林允道,研究天星问题,见到了天究天机子。
一旦这些权威人物当面,这一行业的话语权,自然便控制在这些行业的泰山北斗手中。
眼前之事,便是如此,“七色森林”林森大名,便是他也有所耳闻,乃看气界执牛耳的人物,有他在,看气之说,可以休矣!
他纵再控制评判权,于看气之事,也尽难抵得过林森。
许易微笑道:“孔四座,我冷阳峰的山气,可还要再断?若是孔长老执意要断,便请计户司再派出看气师,与这位林道友一同研判,不知孔司座认为如何?”
孔长老动机急转,说道:“看气之说缥缈而诡辩,岂因一人之言而定论?况乎,有司行事自有章法,未列进我计户司门墙的山野之人,如何有资格观我淮西山川地气?冷阳峰山气有泄,地脉混乱,此事已成定论,断不容再起争执,无关之人退下堂往。”
孔长老这番话才将出口,满场一片哗然。
谁都知晓他与祁孙周三位长老与许易的抵触由来已久,更明确今次之事,是这四位做局,要狠狠扫一把许易的脸面。
固然旁人未必明确这四位长老哪里来的胆量,要和已化身路庭上官的许易,明刀明枪的做一场。
可孔长老这番话,还是让众人对他们四位的蛮横手段,深感震惊。
孔长老代表官方发言,竟能将此罔顾事实,颠倒黑白之言论,说的如此堂而皇之。
此等手段,不知令多少人暗呼瞠乎其后,无怪此君能荣升长老之位,稳坐这么多年的计户司司座一职。
许易仰天打了个哈哈,冲林森传道:“此间之事,已无需先生插手,先生自退,许某这里自有一番人情记下。”
白袍道人冲许易微微躬身,说道:“奈何林某之力有限,人微言轻,林某告辞。”
传音罢,白袍道人亦闪离出场。
睹见白袍道人离往,孔祁孙周四位长老,皆面露得色。
这一关,姓许的贼子是跨不过往了。
孔长老更存了猫戏耗子的心情,冲许易微笑道:“许大人可还有要申述之事,若是还有,便请道来,本司座必定公允评判。”
许易怒道,“姓孔的,你敢公报私仇?某定不与你干休。”
孔长老冷笑道,“公堂之上,岂有私仇,许易你再敢妄语,本官必录你诽谤之罪。”
许易仰天打个哈哈,笑道:“老孔啊老孔,我看你玩游戏玩上瘾了,公允评判四字从你口中说出来,我都嫌它脏,你还有其他三个老鬼,想玩公报私仇,挑明了便是,许某奉陪到底。”
许易语出不逊,听在孔长老四人耳中,不怒反喜,这正是他们想要看见的一幕,若不将此人逼得恼羞成怒,扬声恶骂,怎对得起今次摆下的场面。
就比如猫玩耗子,那耗子若是束手待毙,乖乖就逝世,可就没多少乐趣,非要令其不断反扑,才好戏来斗往。
孔长老重重一拍惊堂木,喝道:“许易,你怒吼公堂,污蔑同寅,扰乱堂审秩序,其罪非小,待此案结后,本计户司必当行文路庭讨个说法,你便等着领罚吧。此外,冷阳峰重整山脉一案,就此完结,十二个时辰内,天下第一门必须全部的撤离冷阳峰,如若超时,便以违禁之罪论处,许大人,你可听明确了?”
许易微微一笑,指着孔长老道:“你这颠倒黑白的奸滑嘴脸,倒比此前的僵尸脸可爱多了,若是得闲,我真想看看你到底怎么拆了我冷阳峰,灭了我天下第一门的,惋惜没这个工夫。”
孔长老冷然道:“你待怎得?难道还想动武不成。”
他巴不得将许易往决斗上引,毕竟眼前之事,运作到极端,也只能将许易的面子踩进泥淖中,一洗胸前之郁结。
可要灭杀许易,却远远不能,毕竟许易头上还戴着个三级星吏的帽子,他虽不知此人的官籍转往了何处,但此人头上的官帽一日未摘,他一日不好明目张胆下手。
此番问话,虽似寻衅,却是勾引。
岂料,孔长老话音方落,又有一行人飘腾而至。
孔长老方要喝止,窥见诸人身上的衣饰,到嘴边上的话,猛然咽了下往。
却见那一行人,由一名红面中年领衔,共计六人,皆着官服,而那官服上的纹饰,既非淮西府亦非剑南路庭。
胸前图案,显露的品阶却极为明确,除那红面中年为二级星吏外,随后三人皆为一级星吏,剩余两人显然未进流品。
区区一名二级星吏领衔的队伍,竟莫名的有横压当场的气势。
孔长老与祁孙周三位长老不敢怠慢,皆同步迎上前往,询问毕竟。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