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丫鬟低声责道:“什么公子!是姑娘!”>
绿衣丫鬟慌忙道:“婢子……婢子记住了。”>
王壑道:“罢了。叫燕妈妈来。”>
燕妈妈,燕飞是也。>
绿衣丫鬟忙探头向车外叫燕飞。>
东海之战后,王壑和朱雀王分开,便去向镇江知府宁浩求助,请他派两个丫鬟给自己,方便扮女装出行。>
宁浩便派了一红一绿两个丫鬟给他。>
一次偶然的机会,王壑听绿衣丫鬟背着人叫红衣丫鬟“小姐”,这才知道她根本不是丫鬟,而是宁浩的女儿、宁致远的妹妹宁静,瞒着父亲和兄长冒充丫鬟偷偷跟了他。>
王壑本想将宁静送回去的,因想起李菡瑶大量任用女子为官,他何不也培养女官,悄无声息地推动女子参政?这也不算突兀,早在京城,他就已经任用傅冬意做事了,还有他妹妹王墨。因此,他便装糊涂,由着宁静留下了。>
这是一个缘故。>
还有个缘故:宁静做事认真且无甚心机,心里有什么根本藏不住,他用着很放心。>
扮作乳娘的燕飞来到车门口,王壑已将信封好,低声吩咐他道:“即刻派人送给谢相。”>
燕飞忙答应,派人去了。>
王壑忙完,将马车车窗的窗帘掀开一丝缝隙,朝窗外观望,看文人士子们对李菡瑶登基的反响,一面想:“她登基第一日便驱銮驾来霞照,这是何等大事,怎不见方勉派官兵戒严防护?靠那些工人管什么用?”>
想着,不由替李菡瑶悬心。>
这时,忽听见马车外传来对话:>
“你瞧那和尚,像不像欧阳静辉?”>
“不可能,欧阳静辉怎会出家!”>
“他经历大变,倘或想不开呢?”>
“经历大变的是欧阳家,他是王家的私生子,王家乃诗礼豪族,他的身世已经传开,王家为了体面,肯定要接他回去的;何况他生父王衷原就对他很好,收他为弟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怎会撇下他不管呢!”>
“怕是他自己想不开。”>
“以欧阳静辉的性子,也不像那想不开的人哪。”>
“是不是他还不一定呢。”>
“我去瞧个仔细。”>
王壑听到这,心中一动,忙把窗帘掀开了些,先找到刚才对话的几个书生,再追着其中一个人的背影向一叶知秋商铺门口张望,一眼看见一颗锃亮的和尚头,浮在烈日下的人群中,无比显眼,遗世独立。>
少时,那去查看的书生转回来了,肯定且吃惊地对同伴道:“是他!真是他——欧阳静辉!”>
“他真出家了?”>
“这可奇了!”>
“是啊,放着锦绣前程不理会,却跑去出家。往日欧阳家四处求告,将他送进青山书院,为的什么?如今有个族兄要做皇帝了,他倒放弃求功名了。”>
……>
王壑盯着那和尚头看了好一会,才放下窗帘,就着矮几上还未收拾的笔墨,再次提笔,写了一道手谕,让燕飞送去给谨海和聿真,这两人也到了,就在附近。>
那两人接到王壑的手谕,目光搜到人群中的和尚头,聿真微微一笑,款款向王静辉走去。谨海只得跟上。到近前,聿真欠身施礼道:“小师父好。”>
王静辉听着那雌雄莫辩的低沉嗓音,没来由打了个寒颤,警惕问:“女施主有何见教?”>
聿真抬头,展颜一笑,道:“请小师父借一步说话。”>
王静辉:“……”>
这女子目光轻浮,怕不是良家女子,难道是看他长得俊俏,想要勾搭他破戒?>
哼,瞎了眼的贱人!>
他冷冷的地瞅了聿真一眼,一言不发地扭头就走,钻入人群去了,丢给聿真和谨海一个孤傲的背影。>
聿真一呆。>
怎么走了?>
他问谨海:“谨……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谨海翻了个白眼,道:“你一个闺阁小姐,他是个少年和尚,你请他借一步说话,意欲何为?”>
聿真道:“说事啊。”>
谨海道:“恐怕他将你当成水性杨花的女子了。”>
聿真:“……”>
他很挫败,转头去看王壑的马车,却见王壑已经下了车,正走向一叶知秋商铺,去看画展。>
新主交代的任务没完成,他没脸去见新主,只能另想办法,再寻机会接近王静辉。>
再说李卓航、谢耀辉一行人,刚行到半月书院门口,谢耀辉便接到王壑的手谕,打开一看,就两个字:提亲!>
谢耀辉的神情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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