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下角落款,是一枚半月形篆体印章:月皇宝印。>
许多人都未见过李菡瑶的字,她楷书写得像鸡爬的,少有人知道,但狂草却名声在外。>
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看着这匾额,仿佛时空流转,置身于秋季旷野中,只觉:>
天高云淡!>
秋高气爽!>
对面茶馆前,吵着要列队的文人士子们看清了匾额上的字,先是窃窃私语,然后渐渐归于沉寂。>
那字震撼了他们。>
聿真目瞪口呆。>
谨海默然无语。>
倪意尚怔怔地看了一会,终究按捺不住嫉妒之心,嘲弄道:“原来是要借李菡瑶的光!”>
少有人附和他。>
都在揣摩那几个字。>
李卓航看着这字,心中满是酸楚,眼前浮现女儿幼时习字不成时委屈的小脸,小小声对他说“手不听话”,如今,女儿的手总算被她训练得听话了。>
落无尘更是感慨,因为李菡瑶这一手狂草是在他提点下练习而成,往事历历在目。>
……>
当方勉带着几千官兵赶到霞水街,堵在霞水街东西两头的关卡才放开了,允许人进出。>
霎时间,人流激增。>
进的人多,出的人也多。>
第一批五十人已经先进去了,聿真、谨海、倪意尚都在其中,紧随在李卓航等人身后。>
商铺门脸五开间,全打通了,四面墙上挂满了画,形态各异的美人晃花了众人的眼,待仔细一瞧,都是同一个人,正是林知秋的妻子刘诗雨。>
有人当场笑出声来:>
“哎呦,这画的……”>
“他真把媳妇的画展出来了!”>
“咱们艳福不浅啦。”>
众人正凝神观画,这些声音稀稀拉拉的,既轻浮又响亮,在寂静的大堂内显得十分突兀。>
聿真忍无可忍道:“闭嘴!”>
那几人正要反驳,眼角余光发现倪意尚正目光直直的盯着墙上的画,感觉不对,忙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再一看周围人,都信步四散开来,个个仰着脸,神情专注,目光如粘在墙上,一幅幅地挨着看过去。他们不由心中嘀咕:“这画很好么?也值得这样瞧。”但大家都不吭声,他们也不敢吭声了,且装模作样地用心鉴赏。>
倪意尚心中十分难受。>
他于书画上的造诣虽不高,品味却不低。林知秋的画与他往日所见略有些长进,但还不算十分惊艳。然这大堂内展出的不是一幅画,而是一百多幅;画的并非不同人物,而是同一个人;一人百态,每一态都很传神,又一望而知其细微差别,汇聚在一处,效果惊人,除非是不懂画的,否则谁也无法否认林知秋在绘画上的灵气。>
嫉妒和不甘啃噬着倪意尚的心肺,却不敢发半句诋毁。——在场谁不是满腹诗书,若出言不慎,不但不能踩踏林知秋,反要被骂无知和不通。>
难道就此认输了?>
不!>
林知秋的画虽好,也不是无隙可乘,谁让他把媳妇的画展出来呢,说不得只能避重就轻,从名节入手来诋毁他了。>
倪意尚想罢,轻笑一声,正要开口,外面传来喧哗声,接着,一个官兵匆匆跑进来,对落无尘回禀道:“大人,王二公子率使团的人来了,要求进来观展。”>
落无尘道:“请他们进来。”>
那官兵道:“是。”>
转身又出去了。>
落无尘便对李卓航解释道:“这大堂容纳五十人绰绰有余,之所以定五十人,留些余地,一方面是担心人多容易出事,另一方面是为了应付贵客和前辈,于情于理,都不能让他们在大街上烈日下列队等候。”>
李卓航点头道:“你这安排很妥当,用心了。”>
落无尘道:“那晚辈去迎他们了。”>
李卓航道:“去吧。”>
落无尘便对火凰滢点点头,示意火凰滢监控全场,自己出去迎接朝廷使团的人。>
倪意尚暗喜,且把诟病的话吞回去,等这些重要人物来了再说,来的人越多,效果才越好呢。>
须臾,落无尘转来,引着王均、唐筠尧、黄修、周昌、何陋、魏奉举等人拜见李卓航。>
王均此行代表朝廷使团,率先上前,拱手弯腰,深施一礼,道:“晚辈王均,见过李老爷。”>
李卓航抬眼,上下打量他。>
王均记起王家假山洞内那不堪的一幕,这场阴谋原是冲着李菡瑶去的,不过被江如波给挡了,不由忐忑,想:“他不会突然翻脸,让人把我拿下,替女儿报仇吧?”虽不安,却一直躬身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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