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您是担心自己猜透了太后的心思,反倒是成了海棠树上,那些开得最为艳美的花朵?”
楚大夫看着皇城之中,到处繁花似锦的样子,意味深长的说道:“国之动荡,民之纷乱,并非兵戎相见为开端,只因人心险恶,奸佞当道,祸乱朝纲。若国不养民,以争权夺势成就霸业,想必北梁江山,终剩江山,而无北梁。”
侍从学浅,听了楚大夫这般感叹,虽心中不能完全理解,但也牢牢记住。他想到了几日前才随着大人归来,并未赶上先帝驾崩,新帝登基。可在太后宫里,大人却把曹丞相府邸见闻,说的有模有样。于是,好奇的问道:“大人,您难不成跟世外高人学了分身术,怎知丞相府的事?”
楚大夫停下脚步,看着侍从,只言语两个字:“不知。”
侍从听闻,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一主一仆,两人相视而笑。
“今日进宫之事,回府后不可与人提及,尤其是钰夫人,我可不想寝食难安。倒不是因为我们楚家男儿惧内,只是……”
“知道了,大人。”侍从爽快的答道,看样子,那“难言之隐”绝非第一次。
钰夫人和蔼,并非乱嚼舌根之人。只是在那皇城中,还有一位与之亲近的姐姐,人称婉婕妤,九阿哥仲澤的生母。
朝中的事,本就错综复杂,稍有不慎,本无寓意的话,都会被人添枝加叶。如今单独面见太后,他人知晓,不知会谣传成什么样。
就在快要出宫的时候,楚大人好似想起了什么,叮嘱侍从道:“改日去宁寿宫走一遭,也不知她跟自己的阿哥现在活的可好。”
“大人,您是说皇后……”
“多嘴,这北梁皇宫里,此时哪里来的皇后,小小的年纪,不活命了?”楚大夫赶紧一手捂住了侍从的嘴,警惕的四周张望,发觉没人才稍稍放心。
两人疾步离开,一个身影从树后转了出来,眯起丹凤眼,朝着人离开的方向,嘴角微微扬起:“宁寿宫?皇后?”
就在楚大夫带着侍从离开,借口困乏的太后,侧躺在榻上,却如何也睡不着。
“如兰,扶哀家起来,到那花园中散散步。”
宫女赶紧上前,侍奉太后从寝宫里走出,来到园中。
“今日我与那楚大夫对话,你可听到?”太后漫不经心的在前面走,问道。真有些多余,如兰是贴身丫鬟,又不是打洗脚水的一般宫女。莫说对话,就是熟睡中的鼾声,都会听得一清二楚。
“奴才不敢,无意入耳,请太后饶命。”她想到先帝驾崩那日,还是未成太后的穆淑妃,掐着自己的模样,甚是害怕,赶紧跪地求饶。
“起来吧,我问你,昨日殿试中,众人里谁最得眼?”太后问道。
这毕竟是皇上自家的事,一个宫女怎么可能插言。如兰感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跳了起来,吓得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
“回太后的话,奴才只会侍奉主子,愚笨至极,所以,所以……”
“我让你说,此时若是诓骗,哀家可要治你的罪。”太后故意吓唬如兰,就是想知道最为客观的回答。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如兰不敢藏着掖着,一股脑的全盘倒了出来。
“奴婢觉得,觉得玉玲珑姑娘最为聪慧,只是做法有些险,并非一般人家的姑娘敢为。那顼华,顼华姑娘,貌美香艳,举止得体,定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太后听了,大笑。
“连你这个不经世事的奴才都看得出来,不管是玉玲珑,还是顼华,都为出彩之人,楚大夫怎么可能如此肤浅,参不透殿试那几位芳龄十几岁的小女。”太后表情僵硬,不知心里盘算起什么来。
夜深,天空明月高挂,却被浓雾遮挡,不易辨识。正如人心,似隔着几层防备,让你无法透过笑脸,看穿本质。
宫里宵禁,新进的家人子连住处的大门都不可出。顼家两位小姐,无聊的坐在紫香轩的庭院里轻语聊天。突然,院门响动,有人轻叩。
“门外何人?”顼华警惕的走了过去,透过两门之间的窄缝一瞧,正看到了玉玲珑的模样。
“有何事?深夜偷逃,你也不怕被掌事的抓去,打得屁股开花。”顼华将门打开一半,问道。
“且放我进去,今日听来一事,还请两位姐妹参谋。”玉玲珑探了探脑袋,说道。
门打开,三人悄声围坐于院内石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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