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族守灵三年,所需供奉之物,皆可加急来报,专人往来输送,绝不耽搁。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皇上一时冲动,竟把母亲苦心计划的谷水封地一事,忘的干干净净,如同污秽之物,遭弃入了茅房。
趁热打铁,仲澤希望皇上恩准,自己母亲陪伴左右,也能满足父王对嫔妃的挂念。好一个金蝉脱壳,就在穆太后眼皮子底下,率一众人马,浩浩荡荡的从北梁皇城的玄武门而出,头也不回的直奔皇陵而去。
见人际绝尘在天边那最后一抹夕阳里,站在城楼上的太后牙齿咬的紧绷,面色浓重,眼角上挑,说道:“如今,你且三餐饱食,高枕而眠,不过三载时光,匆匆而过,哀家让你提前葬在皇陵地宫下,从此闭上那张能言善辩的嘴,长眠永固。”
一转身,温公公扶着太后下了城楼。
如今,安排九皇子前去谷水的事情,已成了泡影。安起将军牵着马,像只丧家犬一般,满目狰狞的离开了皇宫。
站在皇城外,楚大夫看着将军离开,心想:“定是太后要布下埋伏,让九皇子在去谷水的路上,便跟婉娘娘赴了黄泉,早早去见先帝。”
“大人,九皇子跟他母妃已经安全离开,我们是不是也得关心下宁寿宫了,毕竟这次皇后帮了很大的忙。”侍从说道。
“不急,且回府再议,谷水封地这么大的礼,太后双手奉上,我们岂有看着她收回,而不上前接住的道理。”楚大夫偷偷笑出了声,看着这个头发花白的瘦老头,侍从打心底佩服。
府上,还没等下人通报,钰夫人就已经等在了朱漆的大红门前,两手穿插在袖口中,脚下挪着碎步,看上去甚是焦急。
远远的,见楚大夫跟侍从有说有笑的朝这边走来,钰夫人赶紧迎上去,两片艳红的薄唇,轻轻抿在一起,却不发出半点声响,只用企盼的眼神看着楚大夫。
“夫人不在府中歇息,何时等于此处,怪我回来晚些,还望责罚。”楚大夫虽然年纪不小,可时常也愿意与夫人开玩笑,像个老小孩一般。
见大人面露喜色,决口不提宫中之事,想必九阿哥跟婉娘娘已经脱离险境。
可夫人本该高兴的脸上,却一点点黯然下来,些许悲伤的情绪,悄悄爬上了脸庞。楚大夫见了,先是愣住,可心里琢磨一番,跟着同样有些不快。
“三年,一走就是三年啊,虽然不用去谷水那苦寒之地,却真真切切三年见不上一面。”楚大夫感叹道,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其实是给夫人听的。
见钰夫人掩面,偷偷擦了一把眼泪。毕竟,离开皇城而去的人,一个是皇子,一个是自己的亲姐姐。这会匆忙一别,相见便成了遥遥无期。三年时光中,会有太多改变,太多艰险等着他们母子二人。
住在紫香轩中的顼家姐妹,听到宫女们交头接耳,说着朝堂上九皇子的事。
“姐姐,是不是你的法子奏效,九皇子不用去谷水了?”顼彩问道。
“那是当然,我还等着有朝一日,九皇子成了北梁手握权力的人,应我三个要求呢。”顼华精神饱满,想必板子打的伤,九成已经恢复。
太后是想让九皇子和她的母妃从此在北梁这片土地上消失,如果前往谷水,由安起将军设下埋伏,定能成事。
可如今去守灵,便不可途中下手,恐惹人怀疑,引起众怒,便不好收场。但太后心中从此开始横了根刺,想起先帝遗诏,传位九阿哥仲澤,时常深夜的酣梦中突然惊醒,额头上渗出冷汗,生怕自己宏儿的龙椅被人家夺了去。
这日醒来,太后用参茶漱口之后,让如兰把公公找来。
“太后吉祥。”温公公道,精神十足。
“那柳垚回锦江酒楼有些日子了吧?”太后问道。
“回太后的话,确实如此。”
太后微微的点了点头,心中有所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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