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您”话刚出口,嗓子却是一哽,后面的话便再也接不上来了。
“我从兄长那里知道,你现在已是贵为钦差,”郑永民打量了一下杨天义所穿的衣服,便已明白了他的用意,呵呵一笑,倒也不再虚礼客套,又道:“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刚才我还在想,你若回了韩城,还会不会记得我这个老家伙。”
郑永民说话还是这么直截了当。
杨天义偷眼看去,只见郑永民‘精’神倒还矍铄,眼睛也仍是明亮,只是头发在这短短的一年间,已是‘花’白了大半。杨天义扭过头去,装作随意打望的样子,‘揉’了‘揉’眼睛,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轻声说道:“伯父,您这可是在责怪小侄了。您别忘了,我还是您的杨临头呢!要是把您给忘了,那还不得挨板子啊!”
“杨临头?什么杨临头?”郑永民显然没有‘弄’明白这个词的涵义。
“爹,你们还是坐下说话吧。”郑‘玉’泉刚走进屋,便听到杨天义揭短,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赶紧上前给父亲搬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又向杨天义投去警告的一瞥,脸上却是闪过一抹红晕。
郑永民察觉两人眼神的‘交’流,便已猜到原委,心中却也一阵放松,道:“飞黄腾达仍能不忘旧事,天义,你果然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只可惜唉,都怪我,当初若不是我”
郑永民当初囿于‘门’户身份之别,借着酒醉打消了杨天义的求亲之念,郑‘玉’泉知晓后,与他大闹了一场。而当郑永民被革职罢官之后,对此事愈发后悔不已,深觉自己耽误了‘女’儿的终身大事。
反倒是郑‘玉’泉,自此再不提杨天义之名,这让他更觉愧对‘女’儿。
但杨天义当时压根就没有提亲的打算,因而也从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便宽慰道:“伯父,您若是再自责,是不是也该自责当初不该不拘一格,大胆提拔我当那个捕头?”他呵呵一笑,接着道:“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心生怨念?”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郑永民见杨天义丝毫没有自高自大的样子,心中又泛起了一线希望,便侧过脸道:“‘玉’泉,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怎么不给你杨大哥也搬把椅子?”
郑‘玉’泉撇了撇嘴,道:“也不知他‘腿’伤好了没有,坐下来可别太难受!”嘴上说着,还是走了过去,拉过一把椅子放在杨天义的身后,仍不依不饶地说了一句:“你轻点坐,这椅子可不结实!”
想不到这丫头还‘挺’记仇,都过了那么久了,还没忘记这茬呢!
杨天义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又左右摇晃了两下,满意地拍了拍扶手,说道:“还好还好,‘挺’舒服的。就是有些口渴了,伯父,要不,我给您倒杯茶吧?”
郑永民见两人暗中斗嘴,怎能感觉不出两人之间仍有情意,老怀大慰地捻了捻胡须,笑呵呵地也不说话。
郑‘玉’泉实在想不通,为何自己在他面前总是落于下风,便气鼓鼓地说道:“哪敢麻烦钦差大人亲自动手,只是茶叶快用完了,只够泡一杯,要不你就将就些,喝碗水吧。”
“那没关系,我这里正好带了些上好的西湖龙井,想要请伯父品鉴品鉴”,杨天义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包茶叶,递到了郑‘玉’泉的手中,诚恳地说道:“不过也不是很多,你若是舍不得,还给我倒杯水就行。”
“你!”郑‘玉’泉气得柳眉倒竖,竟是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玉’泉,天义他远来是客,你就是倒杯水,那也是应该的嘛。”郑永民赶紧打圆场道。
“谁把他当客人了”郑‘玉’泉脱口而出,顿觉不妥,俏脸刹那间便红个通透,思来想去,也不知该怎么圆了这句话,只好重重地跺了一脚,转身便跑出去了。
杨天义苦笑一下,还是站起身来泡了两杯茶水,端了一杯放在了郑永民的面前。
“我现在可是待罪之身,受之有愧啊!”郑永民伸手谦让了一下道。
“伯父,我来就是要跟您说这件事情的。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件官银失窃案,根本就是杨鹤所一手策划,跟您没有一点关系。”
杨天义简单地将调查的结果说了一遍,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等我回京,向皇上禀明一切,您自然就可洗清冤屈,想来官复原职也是情理之中了。”
“天义呀,你还是不够老辣啊。”郑永民脸上的喜‘色’稍纵即逝,慈爱地看了一眼杨天义,道:“兄长是一直反对杨鹤的,而杨鹤却又是曹化淳的人。你的这些奏折,不经过曹化淳,却也难到皇上的手中。你能想清楚这其中的关键吗?”
杨天义想了好一会儿,还是疑‘惑’地摇了摇头。
“若想证明我的清白,就必须指证杨鹤之罪;若要扳倒杨鹤,就必须得到曹化淳的首肯;若想让曹化淳放弃杨鹤,就必须为杨鹤减轻罪责!”郑永民一针见血地分析道:“杨鹤是曹化淳一手提拔的,他即便是垮台,也绝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情。你明白了吗?”
杨天义虽然对政治并不敏感,听了这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