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之前战场时,满地的尸体残肢,血腥与呻吟又一次刺激到那些紧张的外来者,原本下了绿斑龙的龙骑兵看见无主绿斑龙还在迷茫徘徊时,立刻就骑上它们往隘口冲锋,其余残兵也在这一契机带引下,再次迈起发软无力的双腿,踉踉跄跄地跟着跑。
山壁两端的少年兵已经撤走不少,但那带来的火炮依然架设在,再加上八辆铁炮车,这个战场的主旋律一下子从火枪的快节奏朋克音,变成了火炮缓慢而沉重的古典音。但外来者军队却一转常态,逃生的欲望使他们焕发出最精悍的神情,许多经验有限的少年兵都被他们这种表情所吓了一跳,他们仿佛只在恐龙暴虐之中才看到过。
守在隘口的兵力似乎不多,看见外来者逐步逼近后许多人都动摇了,就算是那个既大胆,又傻呼呼的缪大哈,也意识到他们所面对的危机非是自己能力所能抵挡了。
外来者军队那,领头的几名龙骑兵扯尽嗓子高喊了一句话,那句非布雷诺语言的话便如投入湖面的石头般,在后续的军队里产生阵阵勇气的涟漪,一下子那句话被千百张口重复着,汇集成一个足以掩盖炮火声的词汇。
这声战号促动了缪大哈撤退的决心,他把握着大锤的右手一举,所有少年兵就如蒙大赦,一小队一小队在基层指挥员紧张带领下往隘口退出,至于那些铁炮车本想把身子摆直在退出的,但那些绿斑龙骑兵冲锋得实在太快,他们刚把车子摆直已经感觉来不及逃了,连忙就从驾驶室的铁笼子里跳出,连摸带滚地外面逃去。
“啊哈!啊哈!”绿斑龙骑兵高声地欢呼着,他们分成多股地从八辆铁炮车之间冲出,后面的步兵则依然如潮地冲锋着,不管身上有否带伤,甚至不少腿部受伤的也在卖力向前,凭着那副拼命悍劲,如果放在同等武装水平的战场上,叶作帆猜就算是十倍的少年兵,也未必是这些蛮人的对手呢!
只是,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 ……
…… 冲出铁炮车障碍的数十绿斑龙骑兵用力地拉着龙缰绳,跑得正欢的绿斑龙被硬生生地拉住了脚步,不满地咕噜了几声,在他们黄褐色的眼珠里面,正站立着一排整整齐齐的人。
原来在刚才叶作帆已经把大部分少年兵从山壁上调下隘口,然后在隘口后一点排列成新月的阵型,第一层同样以十字盾作为防护,但却把整个新月阵分成三个方阵,彼此之间留有20英尺(6米)的空隙,留给缪大哈等人退出。
代表布雷诺城的常青藤、买麻藤互相交缠旗帜树立在少年兵团之中,军乐队奏出的音乐并不急促,但隐隐然却有一种苍凉意味,仿佛是暴风雨来袭前的细雨微风。
刚刚还抱着得救的愉快,此刻却又再被死亡捏紧喉咙,后来跟上的外来者步兵彻底傻眼了,就像是一个刚刚勉强跑完长跑,把最后一口气一份力都用完的人,他们已经再无反抗的力量了,剩下的就只有:
屠杀。 前进的口令不断从战场的前后传来,叶作帆、紫藤的部队就像是铁壁一般不断地挤压着外来者的生存空间,火炮与燧发枪相交轰鸣,射出的弹丸犹如凌厉寒风般,收割着剩余的性命。
半个多小时后,燧发枪、火炮腾起的白烟越来越多地积聚在峡谷里不能飘散,战场仿佛是一片云海雾海,鉴于这种情况,叶作帆也下令限制了燧发枪的发射,转为以一名盾兵,两名持刀的火枪手为一小组,以散兵方式继续前进打扫战场——剩下的也只是打扫而已。
叶作帆站在靠前的战线上,身旁的士兵已经渐渐离开,但是眼前烟雾还是很浓,犹如牛奶一般,一种与世隔绝,被单独丢在战场的错觉油然而生,也难怪在另一个时空,一名18世纪的将军说过这种情况下,你会感觉到非常孤单,在你咫尺之外的人都被浓雾包裹着,影影绰绰,所有经过自己身边的人就像是从月球上来的那般神秘。
浓雾之中,一个巨大的人影迎面而来,打断了叶作帆的回忆,看着那巨大的人影他不禁紧紧握住了腰间的佩刀,全身肌肉绷紧起来。
突然浓雾分开,闯进来的居然是紫藤!叶作帆马上放松吁了口气。
“怎么啦?”紫藤奇怪地问道。
叶作帆笑了笑,“没,只是自己吓唬自己而已。”
“啊?不是吧,少城主居然这么胆小。”
“是啊,无论何时看见一个丑八怪扑过来,总会担心那么阵子吧——诶,别闹了,快点说说情况。”
紫藤虽然是巾帼,但最先杀入战场的指挥官却是她,她立刻板起脸,立了一个军礼利索报告到。
此时胜负已再无意外,无论是人数还是武装都处于劣势的外来者,在抵
抗了不到一个小时后就全线溃败了,二千多的外来者军队,到最后居然只剩下了三十来人,而少年兵团方面只是死了五十二人,伤了两百余,双方伤亡完全不成比例,接到这份统计时叶作帆一洗对战场的感慨情绪,莫名地兴奋起来,连续就说了几个冷笑话,把身边人的兴奋情绪反而打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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