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学师门心法这件事小大由之,往大了说当然是欺师灭祖,被逐出师门都是最轻的处分,一般来说逐出师门之前还要将修为废往,也就是所谓的将师门所传一点不剩的还给师父,从此师徒两个恩断义尽;往小了说,以陈抟当时的处境也的确是比较为难,师父并没有传他任何心法,他想要修行只能一直等下往,可是一直等又要等到什么何年何月是个头呢,师父的修行境界是够了,千百年的时间对于师父来说也只是指尖烟云,但是对于一个修行没进门的晚辈弟子来说,有的时候就是一生一世了,用一生往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涌现的师父,这也未免太不近人情,而且话说回来,陈抟是学了心法不假,但那心法又不是他偷的,而是师姐初晴交给他的,实在陈抟只要一推六二五,将责任全都推到初晴身上,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以陈抟的性格,要他出一直以来照顾他的师姐,自是不可能,于是他一五一十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并将责任都扛在了自己身上。
坦率从宽的成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当天夜里他就被押进地牢,这一关就关了整整十年,等到十年之后他才被放了出来,师父对他的态度固然不待见,但也没有再训斥他。
陈抟认为十年不传法也不许他在外行走,就是对他不告而学的处分,如今处分过了,他自然又恢复到坦荡荡的那个他,可是不久之后他就创造同门看向他的眼力都不一样了。蓝本经常在一起的师兄们见了他都是如避蛇蝎,而同门的师姐则忽然少了不少,陈抟天天一个人在山中打坐修炼,一个人穿衣吃饭,到后来几乎所有人都对他视而不见,直到此时他才后知后觉创造事情有异,可是无论他问谁,都没有一个人理睬他。
这种情况整整持续了一年,一年之后师父做寿,在寿宴上,陈抟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师姐初晴,这才明确了同门对他的敌视到底为哪般——
本来他们的师父在当年收初晴进山时就觊觎她的美貌,只惋惜多年以来一直抓不到初晴的破绽,趁着这一次陈抟偷学的事情,师父看出初晴对陈抟有不一样的情愫,便以此要挟初晴就范,假如不从他就将陈抟的修为废往,再落一个大不敬的罪名,这样一来即便陈抟的灵脉还在,以后也不可能再被宗门收为进室弟子,一辈子就只能做个废人。
初晴自然不忍陈抟一生被毁,于是只能委曲求全,从了师父,可是十年来初晴始终不肯怀上师父的骨肉,有过两次意外也都被她暗中解决,这样一来就惹恼了师父。蓝本说要明媒正娶,后来却变成了侍寝丫鬟,这待遇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等到陈抟从地牢出来时,初晴在山中的地位早已从高高在上的大师姐,变成了人尽可夫的粗使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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