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收她为徒？”虽然很是意外，但沈慕衣两万年来一直来往，今日突然在身边多出一个人来，起码不算是坏事。
“暂无打算，只是见她可怜，又有些灵气，不忍。”沈慕衣道，他的语气柔和起来，却只与那女孩有关，跟戚方没有半点关系。
沈慕衣对戚方这样的度，已经两万年，他也应该习惯。
“此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不需要告知于我。”戚方自然不会阻拦。
“多谢天帝。那，小仙告退。”事报告完毕，沈慕衣不做一分一秒停留。
“慕衣……”戚方有些急促，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沈慕衣了。
他们自幼认识，却因为两万年前魈猽一z，从此陌。那成了沈慕衣心中永远打不开的死结，但是戚方没办法，为了六界苍生，他只能牺牲归诩。
“天帝，还有事？”转身而去的沈慕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那身长衣定在哪里，如幕相隔。对天帝，他不敢造次，却不再多一分谊。
“你依旧还是恨我？”戚方的眼中，看不到任何天帝的威严，却似有求眼前之人的谅解。他二人的关系走到今天这步，自是戚方最不愿意看到的。他还以为，他们能一直……亲如兄弟。
“不敢。”冷冷的两个字，带着如寒玉一样的冰气，与寒玉盘相久了，他更冷了。
见身后的人不说话，沈慕衣慢慢走了出去。戚方的身影在案前动了动，衣角的摆动终于隐去。
其实，沈慕衣不恨任何人。
只是归诩死了，他的心，也死了。
沈慕衣从凡间捡了个童子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天宫。
当神仙们行下凡寻找童子或坐骑的时候，沈慕衣不为所动。
那时候仙人们嘴上不说，却总暗暗比较一番，颇有点拼比眼光高低的意。所觅得的徒弟、坐骑，在得到其他仙人的赞叹后，便一副“怎么样这是我发现的我眼光到吧”的样子。
特别是在选童子上，都是奔着长脸面去的，仙人们都是往深山老林、怒海深渊里去，总之哪里险恶，哪里就会有瑰宝，甚至还有仙人发现了几连仙籍都没有记载的地方，也颇有些收获，从而在仙界奇闻异事的传播中长了些名声。
到后来，童子已经满足不了这些神仙了。都直接晋升为了徒弟，然后在凡间教授几年技艺再带上仙界来，反正也耽误不了几日。拼比变得越来越恶化，若徒弟们给师父丢了脸，不仅要被师父数落责罚，也许第二天就被逐出师门了。
天帝最后不得不下令，众仙不得再随便私自将凡间带到上界来，已经带上天界的，也必须备注在册，不得私自授受，先进入“仙界补习班”，学业有成之后，才能由师父们教授仙法技能。
而他们长大后，想位列仙班，也必须得历经仙劫。若自知无法渡劫，就视过往表现和能力，或为一地散仙，或重归凡间。
到此，仙界的收徒狂才告一段落。
而沈慕衣却在仙人们都热闹过后，才突然带了个化成人形的小灵回来。这小灵是仙界资历最小的童子无疑，加上仙人们自认天资优异的灵都已经被挖掘殆尽，恐怕这小灵的灵力也高不到哪儿去
然，因为沈慕衣在仙界特殊的存在，所有人都好奇，有什么灵能入得了沈慕衣的法眼。要知道，一万八千年前茗洲的上仙荞彬求沈慕衣收他女儿为徒，当时荞彬的女儿年纪小小，已经被誉为是不可多得的奇才。沈慕衣知道来意后，只是淡淡拒绝，便不再见茗洲上仙，气得他再也没来过仙界，而那个女儿也十足争气，在七万岁不到便已渡过上上劫，成为天界年纪最小的女上仙，后来有几次代父前来参加天界的一些议事和赏会，也都未让沈慕衣看见哪怕一眼。
于是仙人们一边好奇着沈慕衣的眼光，一边又已经把池华裳否定了个遍，虽然他们还不知道那小灵的名字。
但是，众说纷纭，却谁也不敢来看上一眼。若特地为此事来一趟沂水宫，定会吃了沈慕衣的闭门羹无疑。
除了两个人，墨夙和叶焯。
最后来的，却只有墨夙。司火仙君叶焯正在拜访各仙洲仙岛，骗吃骗喝。
墨夙乃天界礼仙，类似于朝中的礼部尚书，为上上任天帝收的养女，也是就天帝戚方的小姑姑，因此众仙皆尊称一声“仙姑”。在天界算是很有声望的女之一，戚方在还没找到他的王母前，墨夙还得操心一些天界家眷事宜，又倒像个联主任。
但是这“联主任”其实年纪比戚方只大几千岁，且是天生丽质，暗恋她的大仙小仙们，布满了六届八荒，年龄上的跨度都可以多出一个戚方出来。
可惜面对众多追求者，墨夙都不为所动，反而越对她没想法的，她倒是靠得越近，比如沈慕衣。
沈慕衣将墨夙引进来的时候，池华裳正在用一个小小的盆子给酥宝洗澡。酥宝生来怕水，在小澡盆里眼睛紧闭，身体抖个不停。
“华裳，过来拜会墨夙仙姑。”
池华裳抬起头，就看见一个穿着青菱纱长裙的仙女，耳畔一双翡翠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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