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是不是恨极了他?”墨夙问道。
戚方这一步棋,可谓是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如今,算是将什么都搭进去了。
沈慕衣睁开眼睛,“他从来都做着他认为对的事,他是天帝,也许从历届天帝的眼光来看,他做的很好。就算归诩燃起自身之火的那一刻,巨大的痛苦中,我也不曾想过恨他。我想我应该明白,为何他要将自己立于那样的位置。我不曾恨他,但是早已厌恶他的一切决定。这一次,尤甚。在我眼里,他只是天帝。众仙不得违抗的天帝。我不曾想去对抗他,就只能服从他,就算这并非我愿。”
戚方用一次次并非他愿的决定,让沈慕衣只能并非他愿的顺从。这种牺牲,是从上至下的,所以沈慕衣不曾去以个人名义恩怨恨极戚方,戚方是天帝,他是天界统帅,理应为天界之稳定,竭尽所能。
“如果这般想,恐怕是比恨还要严重。你若恨他,他还有机会去弥补。可如今,你连恨都不曾有,他如何去弥补。”墨夙的心中是悲凉的,她以后恐怕都无必要再充当这说的身份了。
沈慕衣冷冷道,“他是天帝,怎会需去为自己的臣子弥补什么?”
“他是你兄长。”墨夙还想用这永远割舍不掉的关系去牵绊住他们,虽然他们从来就不像是一对兄弟,相互的个也天差地别。二人都在彼此的变化和转换中,越走越远。
“他若真以兄长的名义为我做过些事,今时今日也不会走到如此地步。姑姑你就别再提了,我们这辈子都不曾有过兄弟义。他少时于我的恩,算是还完了吧?”
沈慕衣起了身,作势要离去的样子。他面容带着憔悴,怕是坐在这里沉了许久,衣衫有些凌乱也不曾去拂,乌黑的长发中隐隐有几丝银白。看来他能这样心平气和与墨夙说上几句话,也是极其不易的。
“你是要离开天界么?去找池华裳?”墨夙以为他要离开。离开沂水宫,离开仙界。但是,池华裳也已经不会接纳他了。池华裳的恨,是干脆的,彻底的。
沈慕衣也弥补不了。
“自此孤身一人,我去哪里,又有什么区别。”沈慕衣不管心中有任何痛楚,都已经习惯了从不与外人说。所以,没人知道他的平静深,到底藏着什么。
是痛,是怒,还是真正的平静。
沈慕衣不下逐令,但是他离开这个房间,便是不再想与墨夙聊下去了。
墨夙在池华裳的房间里待了半晌,悻悻而出。她也不是想来劝沈慕衣帮助戚方,更多的是关心他在池华裳的变化之后的状。
可是她都还没来得及问沈慕衣,如今对池华裳到底是怎样的度。
他还会保护她么,还是规劝她,亦或者,自此躲b她。
她是池华裳啊,是归诩的延续,沈慕衣真的就这样放弃了么?
但是池华裳不说,没人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墨夙回到以墨苑,已经是心力憔悴,这些天仅仅是胡乱想,便已经让人疲力尽,何况还要应对常年在外的仙家纷纷回来,共同讨论重明鸟的事,墨夙更是疲于应付了。
墨夙只想好好休息一番,然而哪有那么容易,刚想闭眼静躺一番,云昭就推门进来,告诉道:“姑姑,天帝突然在花海的废墟那边发呆,谁也没通知。有人看见,告知了我,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墨夙叹了口气,这两兄弟,一个闭门不出,一个行为怪异,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却只得起身,又去看看戚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戚方连一身帝服都没脱,在这黑的废墟中,显得格外的耀眼,但是却脚步平缓,一点也没有大殿之上的气势。
“你是来看看自己的成绩么?以及,是如何才走到了这地步。”墨夙落在戚方身边。
这里,是一切不可回转的开始。
戚方知道墨夙多少是在嘲讽自己,但是他无法反驳。因为他到这里,便是已经承认了,这一步,他真的大错特错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一直以为,持有盘古祖训,对于控制重明,定是十拿九稳。父帝从未说起过,重明鸟会背叛盘古祖神,更不可能有什么应对的办法了。
如今他的面前,便如同这一片焦土,根本看不出可以迈出下一步的地方。
他无比想念那个站在他身旁,无论于何种困境,都能一脸微笑的人。
没错,便是曾经的沈慕衣。
“怎么,不说话?”墨夙尽量装作一脸轻松的样子,心却跟戚方一样沉重。
“姑姑,我该怎么办?”戚方终于低下了他高傲的头。
墨夙被戚方的问话怔住了,他……居然也妥协了。他从不会在墨夙面前如此沮丧和不自信,可是今天,他还是在墨夙面前茫了。
不久前,她刚见过妥协的沈慕衣,如今却连戚方也……终于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这对兄弟,还真是够同步,却又如同不相触碰的两个世界的人。
“唉,连你都已经不知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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