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魔界的时候,无意闯进了一片奇怪的地方,并见了寂央。后来才知道,那是他按照以前所生活的地方建造起来的,便正是你封印住的那片房院。当时他并没有告诉我太多,只是说他曾经做错了事,伤害了自己在乎的人,逃到了这里,并且再也没有出去。”
池华裳想到当时寂央的状就有点难过,就好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一样,一个人孤零零在那里,想着一个见不到的人。池华裳见泠奚并没有太大的绪变化,便继续往下说。
“我被荞梓打晕带出去后,苏叶竹救了我,我便与他去找寂央。我想弄清楚整件事,我虽然只与他有过那一次接触,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不会伤害你的。我们找到了他,得知那日他突然出现为芊羽挡剑,是因为完全被芊羽所控制,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然后……他说他不想再逃b,不管怎样,他想回来向你认错,就算你要取他命,他也毫无怨言。”
“所以,你便将他带回了采素观,怕我会绪失控,甚至串通了所有人瞒着我是不是?”泠奚看着池华裳眼中闪烁,再想想周围的人突然都行为有些怪异,好像都瞒着自己在做什么,现在这么一想,便好解释了。但是她心中并没有太**动,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来到观里了而已。
“没有,没有……”但是池华裳一想,都这地步了,还否认也太明显了,只得改口道,“是的。”
池华裳忙解释,“你别生气,我们是怕你绪太激动,不给寂央半点解释机会,所以才先瞒着你,想试探你是否能原谅他。一切主意都是我出的,你要怪就怪我。”
泠奚倒是表现得颇为平静,“怎么,你觉得我会大发雷霆,让他滚出去,还是不顾众人阻拦,疯一般提剑去杀了他?”
“额……”泠奚的反应确实出了池华裳的预料,她真的以为起码泠奚会很生气,并且会连着责怪自己藏着寂央,她都已经做好准备泠奚生自己的气了。但是泠奚如今却是如此平淡,池华裳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总觉得这样反而比生气更可怕,几乎没有劝和的可能了。心中却比泠奚更失落。
“你这个说可不是很合格,不过你不怪你,大约是我根本不需要的缘故。他在哪,你把他喊来便是。有些话,也许当面说清,比你做个传声筒要好的多。”泠奚微微带点笑,但是看不出高兴,倒像是终于可以踏实什么事。
池华裳听到泠奚这么说,又燃起一丝希望,“真的,我这就去喊他。”
不管怎样,泠奚愿意见寂央,事便会有转机,起码寂央一直想向泠奚认错的心愿,终于可以实现了。
池华裳立刻去找寂央,冲进了寂央以前住的那个院子,寂央一直在里面,等候着消息。
“寂央,寂央!”池华裳兴奋叫喊着,推门而入,寂央本来很紧张的绪,更是绷紧了,池华裳来不及喘气,“寂央,你师父要你去见她。”
寂央听闻泠奚要见自己,心中绪大动,向池华裳道了谢意,立刻往静修殿而来,轻车,一切未变。但是离上一次行走在期间,已过千年。
寂央在静修殿门口,心中复杂万分,虽然一直想着这一天,但是当这一天到来,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控制自己的绪。
寂央深呼了口气,举起手,但是还未敲门,里面便传来了声音,“站在那里吧,只是有些事需与你说清楚,见面便不必了吧。”
泠奚的声音响在门口,二人的距离仅仅就隔着这扇门。但是泠奚却不让他推开。
只听得门外扑通一声,寂央一听见泠奚的声音,便难以自控,跪在了门口,声音中带着哽咽:“师父,不孝弟子前来认罪。”
“不,我早已不是你师父。每一百年我便会将弟子散去,不会再与其有任何名分,所以也自然b括你。我叫你来,是想与你说清楚,当年之事我已经明白,一切都是芊羽的计谋,你我都未能逃脱她的算计。说起来你也是受害人之一,所以无需将那些责任都背在自己身上。我早已不怪你,但是我也不再会接纳你,当年你选择了跟随芊羽,在我这里,便不可能再有回头的时候。现在想来,我大约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你从今日之后所做的任何决定,我希望都是你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因为我。芊羽我一定是杀之而后快的,若你还是要与她一,挡我的,我不会再心软。”泠奚在门后,声音平淡,将一切说了清楚。
这正是泠奚的想法,这些年寂央一直背负着愧疚而活,未免对他太过残忍,那就在大限将至之前,替他解了这束缚,让他可以安心度过余下半生。当年的师徒一场,便永远都忘记了吧。
寂央自然听得出泠奚话语中的决绝,师父不会再见他,不会再认这个徒弟。甚至他都不需要解释,他的所有过错,师父早已看得通透,虽然杀害师她的孩子不是寂央本意,但是却再也不能选择接纳他。二人从那时起,便注定只能形同陌。
但是寂央觉得这些年所背负的愧疚,都不及今日泠奚的这段话来的痛彻心扉。曾经他起码还能期待有朝一日获得师父的原谅,然而今日开始,他永远失去了敬爱的师父。
“谢师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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