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羽终于走了。很干脆地消失在了寂央的眼前。
寂央以为一切的噩梦都到这里结束了。
虽然他犯了一个大错,但是至少没对泠奚造成什么伤害。不管今后师父如何看他,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他不会再去解释半分。
难道解释清楚了,这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么?
“师父。”寂央站在泠奚静修殿的门口。
有小师妹给他开了门,寂央便让小师妹先去外面候着。小师妹点了点头,将门带上。
静修殿空旷而安静,泠奚静坐在大型道像前的蒲团上。
“师父,”寂央落在泠奚身后,有些不知如何启口,“芊羽走了。”
泠奚睁开了眼睛,在这里坐了许久,心中依旧难以平静,却已经打算接受寂央离开的结果,缓缓道,“若是你想随她而去,便去吧。”
“师父,徒儿有错,求师父责罚。”寂央在泠奚身后跪了下来,“但是,徒儿从未想过要离开师父。”
泠奚心中也有些许苦楚,觉得明明是自己与芊羽的恩怨,如今却将弟子拉了进来,也不敢问寂央到底是什么立场,更不想因过去的事,而让寂央造成什么困扰。
如此看来,泠奚算是明了,她和寂央都被芊羽设了局。怕是寂央没有经受住芊羽的百般,以芊羽的子,若是她想办到的事,付出再大代价也毫不在意,所以此番错怕是真的不在寂央。而她不也是被芊羽骗了,满怀期待接纳芊羽,却入了芊羽设好的么。
她反倒觉得,这件事,更多错在自己。
本来心中的失望也都挥散去,若寂央真离去,她心中还是有不舍的。既然芊羽已经走了,就当这一切都只是漫长人生中的一个普通注脚吧。
“起来吧,为师知道,错不在你。芊羽子一向刁蛮任,不折手段。你我恐怕都早在她算计之中。若芊羽只是求得这样的结果,倒不符合她一向的作风,这几日也要警惕些,我怕她还会回来。”泠奚看清早上的一幕之后,觉得自己恐怕是因沉浸在多年未见的感中,失去了判断,现在想起来,这一切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但是,芊羽没有给她机会看出什么。
寂央没有责怪寂央,但是寂央心中更加疚。他觉得自己心中的肮脏全都曝露在了泠奚眼前,那是他最在乎的人。他不希望自己有一丝让师父失望的地方。
可是如今,他竟成了庸俗不堪的人。他竟然在师父的面前,和另外一个女人躺在一起,寂央觉得自己简直不可原谅。
寂央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愧疚和自责,突然道:“师父,徒儿小时候说过的话,一直都谨记在心,从来没有忘记。”
“嗯?”泠奚不知道寂央想要说什么。
“徒儿一直都希望可以有朝一日,可以保护师父,和还未出生的师弟。你们是徒儿心中最重要的人,不论未来发生什么,徒儿定会站在你们前面。”寂央道。
泠奚想起小时候寂央说这话时的认真,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不由莞尔,“为师一直知道,寂央是个认真的孩子。你的师弟,一定也会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大师兄。”
“徒儿会一直陪着你们,在采素观,哪儿也不去。”寂央鞠了一个躬,便告退去。
大门重新被关上,泠奚一动未动,她不知道,寂央如此认真,是好,还是不好。但是,也许,她该到放手的时候了,寂央该有他自己的人生历程,而不是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泠奚看得透一些,却也不愿去看透另一些。
待肚子里的孩子出来,长大一些,她或许会带着孩子离开,将采素观留给寂央;或许会让寂央自己出去闯。至于最后决定,以后再作量吧。
这阵子发生的一切,先告一段落吧。今早那件事,她以后不会再去多想,其中对错,随它而去。
寂央将芊羽给的解药掺在了晚上给泠奚的羹汤中,他答应了芊羽的要求,没有将她要伤害泠奚的事和盘托出。反正他如今已经是大错在身,那就按照芊羽的要求隐瞒整个事,就当是防止她再回来滋事吧。
寂央看着泠奚晚上将羹汤喝完,心中悬着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
这几日一直提防着芊羽,这一晚寂央终于可以安稳睡上一觉。
然而,在半时分,早已入睡的寂央却被一阵紧促粗鲁的敲门声吵醒。
“大师兄,大师兄,师父出事了!”
寂央一个翻身,立刻打开门,问道,“师父怎么了?”
门外的两个师妹,已经吓得不能言语,“师父,师父……孩子……”
寂央心中一沉,脸上早就惊得失,外服也来不及穿,便往泠奚那边去。
老远便听到泠奚的房间传来的叫喊和噪杂声,寂央一闪而进,却呆愣当场。
屋的灯火通明比不上地上的血耀眼,泠奚穿着简服在地上蜷作一团,鲜血顺着露出的出来,已经在地面积上一滩。屋的椅凳挂架屏风等,都被掀翻在地,几个师弟师妹根本近不得已经因疼痛没了理的泠奚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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