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穹顶的霜花折射着幽蓝火光,青铜鼎内沸腾的药汁翻滚出刺鼻苦味。沈含锦咬着乌木簪尾端,蘸了朱砂的指尖悬在沈明珠心口半寸,凝出的血珠映着冰棺底部若隐若现的玉玺纹路,像极了实验室培养皿里分裂的癌细胞。
“百会入三分,神封斜刺七厘——“她腕间银针泛着霜气,针尾坠着的金铃随呼吸轻颤,“九娘当年教你这针法时,可说过会要命?”
沈明珠烟霞色襦裙被寒铁锁链勒出褶皱,腿间烙痕因着冰棺寒气泛起蛛网般的幽蓝纹路。锁链摩擦声混着冰晶碎裂的脆响,在穹顶激出细碎回声。她忽地扬起脖颈冷笑,喉间巫纹随动作扭曲:“姐姐莫不是忘了,当年你娘亲剖腹取子时......”
三根银针破空而至,针尾金铃撞出《安魂曲》的调子。沈含锦的乌木簪擦过冰棺表面,刮落的冰屑在空中凝成擦过冰棺,迸出的火星点燃雄黄粉,在冰窖半空炸开紫红色烟花。燃烧的蝙蝠残骸如陨星坠落,在冰面烙出残缺的河图洛书。
扶钰的玉箫贴着沈含锦腰际划过,剑气削断老妪三寸灰发:“娘娘这驱蛊术,倒比上元灯会热闹。”箫身裂纹中渗出的黑血滴在冰面,竟与玉玺金泥发生化学反应,蒸腾起靛蓝色毒雾。
“承让承让。”她反手将银针扎进他虎口,针尾金铃突然高频震颤,“劳驾王爷当个避雷针。“冰棺应声炸裂,藏在夹层的巫族血书随风雪翻卷,羊皮卷上“玉玺镇陵”四个殷红大字正被冰晶重新排列组合。
沈明珠心口钻出的金蛊虫群凝成玉玺形状,与扶钰喉间“祭品“烙痕共鸣。墨色血管在他苍白的皮肤下如毒蛇游走,雪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鸦青。沈含锦咬破舌尖,混着金粉的血珠飞溅在银针尖端:“第五针,巨阙!”
针入穴道的刹那,冰窖四壁玉玺组件共鸣震颤。小药童阿竹从梁上翻下,怀中的艾草灰撒成,老妪的骨杖插入冰面。殷红血线顺着裂纹爬向中央冰棺,却在触及沈含锦足尖时骤然转向。阿竹抛出的药葫芦里,赤尾蝎群正啃噬着蔓延的血线,蝎尾毒针与银针共振出奇特的频率。
“第十针,神堂!”
银针破空之声如裂帛,精准刺入沈明珠后颈巫纹中心。金蛊王残躯剧烈抽搐,驮着的半块玉玺“当啷“坠地。扶钰的玉箫脱手飞出,剑气搅碎最后一只血蝙蝠。箫身裂纹中渗出的黑血滴在玉玺上,竟显出一幅动态机关图——正是沈含锦穿越那日实验室的白板草图。
“抱紧!”
玄铁锅旋成盾牌撞向冰壁的瞬间,沈含锦嗅到扶钰衣襟间的冷梅香。千年寒冰轰然崩塌,露出背后幽深的皇陵甬道。阴风裹着陪葬品的铜锈味扑面而来,壁画上的巫族祭司竟与她此刻的姿势如出一辙——手持银针抵着祭品心口。
“臣若死了......“扶钰鎏金瞳孔泛起涟漪,后背骨钉渗出的黑血在狐裘上晕开墨梅,“娘娘可得年年给我供糖醋鱼......”
沈明珠的尖笑自废墟传来,烟霞裙裾碎成布条:“双生祭坛已启...“她心口钻出的蛊虫凝成沈含锦的模样,指尖金粉簌簌掉落,拼出实验室主控台的终止代码。
“要死一起死?“沈含锦咬破他指尖,混着血在玉玺刻下爆破符。鎏金瞳孔突然映出她锁骨处的饕餮纹,与玉玺缺口处的纹路产生量子纠缠般的共振。
“求之不得。”
掌印按下的刹那,气浪掀翻整个冰窖。阿竹拽着两人滚进甬道时,沈含锦瞥见崩塌的冰窟里,现代实验室的自己在主控台按下红色按钮。漫天飞雪中,玉玺碎片发出蜂鸣,与她腕间系统光幕的频率完全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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