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如,字石庵,十二年前的进士,历经县尉、偏司、文郎等官职。
履历光鲜!
是郑国官场最有‘潜力’的官员之一。
得益于曾经赈灾、放粮、清廉等作风,方大人在民间的名声极好。
被称之为方青天。
宴客的地点并非衙门,而是鸿福酒楼的后院,放置着数张士从前院行出,朝着场中众人抱拳团团一礼。
“有劳诸位久候。”
文士相貌平平,衣衫虽破旧却也整洁,像是位饱读诗书的穷苦书生。
就在众人面带好奇之际,申虎已经正色起身,朝着文士垂首施礼:
“方大人!”
方石庵方大人?
竟然如此平凡无奇?
众人恍然,纷纷回礼。
“方大人!”
“见过方大人!”
“……”
“诸位无需客气。”方大人双手虚按,态度平易近人,并无高高在上的姿态:
“坐!”
“我们坐下说。”
“大人。”蒋平凑到近前,低声回禀:
“秦家堡的人还没到。”
“是吗?”方大人眼露疑惑,却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在主位坐下。
随即轻轻拍手:
“把东西呈上来。”
“是!”
一众衙役出现,每一人手中都捧着一沓纸,放在一众武馆馆主面前。
朱居看了眼左右,随手拿起一张,面色不由一变。
其他人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诸位!”
方大人轻叹,慢声道:
“北方连年大旱,百姓流离失所,此乃天灾,朝廷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但……”
“有些人祸可以避免。”
他敲了敲桌面,眼泛悲苦:
“方某就任途中,数次三番被人拦住车轿,控告人贩歹毒、嚣张。”
“人贩不除,百姓怨念难消,越城难得太平。”
朱居没有吭声,拿起纸张依序翻看,饶是他心性淡漠,也忍不住面色阴沉。
人贩?
远远不止!
纸张上所述,越城有一伙人到处偷、拐儿童、妇女,已是泛滥成灾。
偷拐来的孩童,或服食药水哑掉嗓子,或往眼中灌铜汁弄瞎双眼,或砍掉双腿制成残疾,以此来换取他人同情乞讨。
女人则送到勾栏、妓院,或卖于他处得利,稍有不从就动辄打骂。
西城水沟,
尸体腐烂成蛆,堆积如山!
武馆后巷,
隔三差五就能看到几具不知名的尸体。
一桩桩、一件件惨不忍睹之事,就在越城诸多富户豪强眼皮子底下上演。
历时不知经年!
越城的人贩子已经发展成了一条成熟的产业链,让人恶心、作呕。
“呼……”
朱居长吐一口浊气:
“花街七坊?”
“不错!”方大人声音沉重:
“以方某之见,花街七坊乃越城毒瘤,此地不除越城百姓永无宁日。”
“诸位!”
“为了百姓、为了越城,方某恳求诸位出手相助,除掉花街七坊!”
说着离席而起,朝着场中众人深深一礼。
“不可!”
申虎面色大变,急忙起身拦住:
“方大人,万万不可。”
“彭!”鲁储拍案而起,面色涨红怒道:
“此事鲁某愿意效力,鲁某人屠猪杀鸡手上沾满血,却也……却也……”
“这群人真该死!”
“不错。”蓝奇胜阴沉着脸点头:
“我等谁家没有亲人有家眷失踪过,没有陪同我从不敢让女儿单独出门。”
“是极!”
“虽然我经常去花街,却也见不得他们做的这等恶事,越城毒瘤不假。”
“……”
众人群情激动,一脸愤慨。
“方大人拳拳爱民之心,我等佩服,也愿效力。”一位武馆主开口道:
“只是……”
“这等事为何叫我等去做?”
众人面面相觑。
是啊!
花街七坊做的恶事人尽皆知,就算是除掉,也该衙门或者附近驻军出手才对,再不济还有城中官员家中的护院,轮也轮不到一众武馆。
“衙门人手不足,驻军难以轻易调动,至于富户护院……”
方大人摇头:
“不提也罢!”
其实众人都清楚,花街七坊背景复杂,与城中某些富户脱不了关系,如果轻易能除也等不到今日。
遍数整个越城,唯有一众武馆能集齐足够的人手,还没有花街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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