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几个小丫鬟嬉笑着给晏姻福身道,“王妃,太后这两日在启祥宫给王爷挑夫人哩,王爷急着给你找伴,这两日都是一早就往启祥宫去,天黑才回。”>
小丫鬟们不过十来岁,不知她们说的话意味着什么,本想像别的大丫鬟那般得些夸奖赏赐,结果遭到了青鸾的一顿呵斥。>
“就你们会说话是吧,太后挂念王爷请他入宫聚聚不行么,要你们多什么嘴。”>
晏姻听着只是一笑,难怪这两日都不见李钧来看她,原来觅新欢去了。>
还给她找伴?小丫鬟们终究是单纯。>
看吧,这古代的男人果然都是三妻四妾的花心烂萝卜。>
炒着吃嫌烧嘴,炖汤嫌没味,只有切成块剁成丁,晒成干,再拿盐腌了,撒上辣椒面装到坛子里,压上石头,盖上盖子,埋地底下超度超度,才勉强值上几文钱。>
慧儿在一旁尴尬陪笑,又问道,“王妃,那您看孙含香这事怎么办?”>
“我亲自去衙门走一趟。”晏姻答着。>
关键时刻男人就是靠不住。>
她想过,这宅子是她出资买的,若背后的人是冲着她或晋王府来的,只怕会逼孙含香吐出点什么来。>
若孙含香万一受不住乱说一气,这事情可大可小。>
先去见见孙含香再说。>
很快,晏姻化了个稍艳的妆,出门往衙门大牢去了。>
到地方,她也不说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自己是万花楼的姑娘来看看东家妈妈,又花了好些打发银子,才见着孙含香。>
果然如她所料,孙含香确是被用了刑,披头散发,头面青紫肿胀,嘴角还有血迹,半点没有往日的光鲜。>
“妈妈,您受苦了!”晏姻先对孙含香喊了一声。>
孙含香懂,马上顺着晏姻的话往下说,“哎呦,我的乖女儿欸,还是你有良心,知道来看看妈妈我,妈妈我呀没白疼你。”>
“唉,妈妈我也是走了霉运,本想倒卖个宅子赚些养老钱,没想被奸人给坑骗了,钱没赚着一厘,还被打成这样。”>
晏姻应着,与孙含香憋着哭声干咽了几嗓子,待看守的衙役走了,方正色道,“怎么回事,好好的地契怎么就成了假的?”>
孙含香隔着牢门压低声音对晏姻一阵耳语,个中原由错综复杂,总之就是因着地契上的印章是假的,那地契也就成了伪造的。>
如此一来,大将军府便从未卖过宅子给孙含香。>
而那宅子原本是朝中犯官的私宅,本是要典卖出去得了银子给兵部充军饷的。恰巧近日朝中盛传晋王李钧指使手下定远将军赵棘贪了抚恤银子。>
赵棘是李钧麾下的部将,若让人知晓宅子最终落在晏姻这个晋王妃里了,视同李钧妄图私占犯官宅院,坐实他贪污抚恤银一事。>
现如今,那宅子成了烫手山芋,说不出来处,衙门里正彻查此事。>
听完,晏姻明白了。>
难怪当初那宅子卖得那样便宜,合着是给她下的套。>
她果然落入了陷阱里。>
看来买卖宅子这事只不过是大将军府预谋的一个突破口,目的就是将李钧牵扯进来。>
这事就是冲着李钧来的。>
“你没对衙门的人说宅子是我买的吧?”晏姻紧问道。>
孙含香摸着被煽肿的腮帮子道,“哪能啊,干系重大,妈妈我这点还是拎得清的。”>
晏姻点点头,孙含香还是个明理的,不过见她被打得鼻青脸肿,心里过意不去,拿帕子给她揩额头的血迹,“疼吧,你再咬牙忍几日,我尽快想办法救你出来。”>
顿了顿,晏姻重重叹了口气,“若实在难捱,你便将我供出来吧。”>
孙含香咧嘴笑了笑,露出门牙被打落留下的一个黑洞。>
“嗨,这算什么,想当年我克死一个男人,就被婆家打几顿,来来回回死七个男人,被打了几十次,扔水里,推山崖下,我不都还是全须全尾的,挨这点打真不算个事。”>
“再说了,我这条贱命不值钱,多关几天也没事,倒是您,千万别去惹一身臊,您只别让万花楼被查封了就成,那些姑娘们年纪都大了,若丢了饭碗,她们不知道会落个什么下场。”>
闻此言,晏姻一阵心酸,没想孙含香过去竟是这般坎坷。>
这女人受挫折而不弃,贪财又不失大义,有污点,亦有星河一般的光辉,不知该作何评价。>
交代她几句,晏姻回府去了。>
但她怎么想不通,她找孙含香给她买宅子这事就青鸾和慧儿知道,怎么就被人抓住了把柄,下好了套等着她?>
还有,该想个什么办法把孙含香给弄出来呢?>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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