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脸色冷冷的,神情倔强,始终没有掉一滴眼泪。可即便是这样,也叫人疼到骨子里,不忍心让她蒙受不白之冤。>
一个有经验的老嬷嬷走到裴瑾的身边,嗅了嗅鼻子,直言道:“大小姐身上的确是有药味儿,但却是妇人常吃的千金方,不是什么落胎的药粉。”>
庄氏脸色稍稍一缓,正待安抚裴瑾两句,却听见守在马氏身边的江嬷嬷小声嘀咕了两句。“夫人接触的人就这么几位,看来也是没问题的。莫非问题是处在其他物件儿上?夫人最近对那些小孩儿的衣裳爱不释手,难道……”>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马氏这才想起来。“去将姨娘送来的肚兜鞋袜拿来……”>
马姨娘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根本没注意到马氏呢喃了些什么。等到一个丫鬟捧着几件眼熟的物件儿回来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傻眼。>
“咦……照理说,小孩子的肚兜是贴上穿的,应该很轻薄才是……怎么这般厚实……”一个奶嬷嬷瞧了那些衣裳一眼,不免有些惊讶。>
一句话,成功的将众人的视线再次引向那些小孩的衣物上。>
马姨娘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那些不都是她拿来作秀送给马氏的吗?莫不是那些东西被人动了手脚吧?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她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动弹不得。>
“老夫人您摸摸看……奴婢怎么觉得这衣裳上沾了什么东西……”>
一句惊醒梦中人!>
庄氏忙不迭的将那堆衣物拿在手上摩挲了起来,不一会儿手上就沾满了细微的白色的粉状物。>
将那害人的东西往地上一丢,庄氏厉声质问了一句。“这东西是谁带进来的!”>
屋子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只有少数几个心里有数的将目光放在了摇摇欲坠的马姨娘身上。>
“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么?!”庄氏脾气再好,也是有限度的。>
如今严肃起来,也够吓人的。>
“马姨娘……你就这么容不下我……”不知什么时候马氏已经让江嬷嬷扶着坐了起来,脸上布满泪痕,眼神凄厉无比。>
马姨娘一脸震惊的看向马氏,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怎么回事?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啊!马氏不是和她联手,对付裴瑾那个小贱人的么?怎么突然调转矛头,冲着自己来了!>
“不……不是这样的……夫人,您快跟大家伙儿解释解释啊……婢妾就算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等谋害小少爷的事情来啊!”马姨娘见到马氏那冰冷的眼神,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慌不择路。>
马氏却只是默默地流泪,悲切的哭泣着。>
“马姨娘……夫人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下如此狠手?!”江嬷嬷见主子委屈的落泪,也忍不住替马氏打包不平起来。>
“你个老婆子,少含血喷人!我何时做过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马姨娘尖锐的嗓音充斥在耳旁,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是不是含血喷人,一目了然。早些时候,姨娘仗着是老爷身边的老人儿,便不将夫人放在眼里。夫人是个好性子的,又因着是亲戚的关系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姨娘一再的忍让。可是姨娘却一心想要将大少爷和二小姐过继到夫人名下,夫人自然是不乐意的。姨娘一而再再而三的步步紧逼,还实口出威胁之言,这也就罢了。夫人怀了身子之后,你又怕夫人诞下小少爷,更加不会同意过继的事情,才想出这么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来,是不是?可怜那未出世的小少爷都尚未成型,呜呜……”>
裴瑾暗暗地吸了口气,不得不承认,江嬷嬷也是个奇葩,口才惊人。虽然是一边哭一边叙述,但事情交待的有条不紊,丝毫没有杂乱。不但将事情的原委讲了个透彻,还顺带的将马姨娘的罪名给扣死了,这一手回马枪耍的,当真是不得了!>
庄氏和裴燕山听完这一段话,脸色就更加的黑了。>
“马艳娘,你这个贱妇!”裴燕山面目狰狞的走上前来,揪起她的衣领就是几耳光。那啪啪啪的声响响彻屋宇,令人不寒而栗。>
裴瑾假装吓得捂着脸,从指头缝里看着马姨娘受折磨,嘴角却是上扬的。而裴襄见生母挨打,顿时吓得哭了起来。“爹爹……您别再打了……姨娘才没有做那些事情,这一切都是大姐姐设下的局,您千万别上当啊……”>
不得不说,到了这个时刻,裴襄表现出来的血浓于水的亲情,倒是感人肺腑的。尽管,这里头还夹杂了一些对她的编排,却显得尤为真实。>
裴燕山一把将女儿推开,怒斥道:“这些话,你都是打哪里学来的?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尽学些下作的手段。还不给我滚回自己的院子里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她出来,听见没有?”>
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让裴襄吓得连哭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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