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平承认,事情是做得有些草率。>
但已经答应孩子的事,不能说了不算啊。>
“你是不是有办法?”>
见他为难,郑雪儿说道:“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
“你不会是去跟孩子讲,你不同意吧,那样不行,会让孩子有想法的。”>
“那有本事你来。”>
“我来就我来,反正还有时间,我就不信想不出办法。”>
“好,孩子的好爸爸,加油!”>
田晓霞出主意,“我觉得吧,你跟我大伯坦白算了,你做了那么多事,村里人应该不会说什么,只要过了大伯那一关,其它都好说。”>
“当面不说不等于背后不讲,你这主意不靠谱。”>
“这一点我是赞同的,”吴月琴发声支持孙少平,“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不能寄希望于他们‘不说’,道德在某些时候靠不住。”>
停顿一下,她说了自己的看法,“少平,孩子的事,我个人认为你有些过于关注了。”>
见少平似乎有些疑惑,吴月琴继续展开了解释。>
“孩子呢,我们带着未必不好,就咱们现在的条件,孩子各自跟着各自母亲,融入相应的生活,没什么不好,没有必要追求‘大同’,你们说呢?既然说到了,就都谈谈。”>
孙少平有些惊异,这还是吴月琴第一次公开反对他的主张。>
郑雪儿对吴月琴的说法表示支持。>
“我觉得也是,少平是经常看孩子的,他们又不缺父爱,强求在一起教育,自己人还好说,一旦为外人所知,或者孩子说漏嘴,反而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还有一点,我也想说一说。”郑雪儿走到孙少平身边,挨着坐下来,还拉过他的胳膊。>
“少平,你今年刚三十岁,无论做什么,正该意气风发,纵横捭阖,而不是像如今这样,提前过上退休生活。晓霞,你说呢?”>
“我不像你们,我的家庭、生活、上学、工作……一切都跟少平重叠度太高了,没办法藏的,思琪他带着,还能浑水摸鱼,好解释一些。”>
几个人都不傻,立刻明白了晓霞的意思,吴月琴拍了一下脑袋,后悔的说道:“都怪我,之前想得太少,如果提前安排一下,就天衣无缝了。”>
“也是,晓霞现在的想法,在润叶的同事那里,怕是不好瞒。”>
孙少平听着她们说话,心里也开始暗自反思。>
自己的这个家庭,本来就为社会所不容,一味的追求各方面的完美,是有一些贪心。>
最安全的办法其实莫过于“无闻”。>
如此看来,相对于自己,她们几个反倒更显理智。>
吴月琴检讨,“上次去北省,现在想起来,是有些不妥了。”>
郑雪儿道:“关键是现在怎么办?”>
“老样儿就好,”田晓霞说道,“改变一点,少平的重心还是回到事业上,黄原的事,他不能一直不管。”>
到此,她们等于是把孙少平前次的声明给完全否了。>
“可惜了!”>
郑雪儿扶额,“那年在南岛,少平弄出来一个什么‘世纪赌约’,否则,去那里还是可以的。”>
吴月琴没有再征求孙少平的意见。>
她直接拍板,“少数服从多数,就按这个办法做。至于家里的事,以后我来统筹。还有这次答应孩子事,依旧作数,我来安排,保证合理。”>
屋外传来沙沙声,像是起了风。>
院子里的那棵大银杏树发出哗啦啦响声,金黄的叶子打着旋儿落下,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到处都是了。>
事情说到此处,就没有再继续了。>
郑雪儿和田晓霞离开,张罗着带孩子们去休息。>
房间里,吴月琴问:“你不怪我自作主张吧?”>
少平坐在沙发边上,眷恋的看着她,“怎么可能,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无私的为我考虑,那一定是你了。”>
吴月琴停下在做的睡前护理,走过来蹲在孙少平身前,把那仍然俏丽的粉脸搁在他膝上。>
“少平,我知道你有秘密,你努力做黄原治理,想必也跟那秘密有关,我觉得,你应该把重心放在那个事情上,说不定会有什么变化呢。”>
孙少平悚然一惊。>
这么多年,他已经很少考虑空间的事情了。>
日常里,除了陪小鹿玩耍,只是把空间当仓库用。>
至于黄原治理能否完成,他原本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是本着“尽量做,结果如何不强求”的态度做事而已。>
未来如何,是不去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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