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死过一次?”>
城里,一幢楼房的顶上,田晓霞问孙少平。>
孙少平不答,只是用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毯子,把田晓霞给裹严实。>
“你是不是知道我有今天?”>
田晓霞又问。>
“想那些没有用处,实际上你还活着,有这功夫,不如好好歇一歇。”>
田晓霞沉默了,抱着毯子,望着依然汹涌的洪水,“我死过了,也就是说,一切都还给了我爸……”>
“一厢情愿!”孙少平嗤之以鼻。>
他还在为田晓霞“不守约”生气。>
“以后,我就是我,我只为自己活……”>
“异想天开!”>
“回去,你要娶我……”>
孙少平惊了,“你不要难为我了。”>
“你连一个必死的人都能救活,结个婚而已,难不住你的。”>
孙少平依旧不承认。>
“首先,你活着,瞎猜没有意义;其次,你跟其他人不一样,很难办。”>
田晓霞依然故我。>
“难办又不是不能办,努力一下,白得一媳妇儿,划算。”>
“你受了刺激,脑子里进了水,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努努力,反正又不差我这一个。”>
“你少来。”>
“我以后听你的话。”>
孙少平想起刚过去不久“哪里也不去”的承诺,摇头道:“不信!”>
“汪!这行了吧。”>
“你真的是变了。”>
“我死过了嘛……哎,我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当救援队追过来的时候,田晓霞“不省人事”了。>
有呼吸,有心跳,就是醒不来。>
老乔见到了孙少平。>
当他和其他领导人知道,跟随高凤阁来的女记者“失踪”后不久,就弄清了她就是田福军的女儿。>
所有的人既难受又大惊失色。>
后来又汇报说有一个年轻人一直跟着,也消失不见了。>
老乔心里就有了一线希望。>
果然,他见到了孙少平,也见到了被救回来的记者。>
“怎么回事儿?”>
“就是你看到的,其它要看医生怎么说。”>
“汇报的人说,你没有上飞机。”>
“上了。在外面。”>
老乔直嘬牙花子。>
“别人扒汽车,扒火车,你可倒好,直接扒飞机,可真豁得出去啊。”>
“事到临头,哪里会想到那么多,害怕时已经在天上了,只能挺着。就好像田晓霞救那个小女孩,她跳进水里的时候,应该跟我扒飞机类似。”>
话语里,孙少平知道,老乔对田晓霞“昏迷不醒”有所怀疑。>
但他没有证据。>
老乔确实是在怀疑。原因是出于对孙少平的迷之信任。>
从战争年代至今,他经历过太多事情了,难以解释的不只孙少平一个。>
“这姑娘的事,我会安排的。”>
第二天凌晨,老乔指示回省城组织支援的吴斌,把这消息告诉福军同志。>
于是,吴斌坐直升飞机返回省城后,就在飞机场向田福军打了那个如同五雷轰顶般的电话……>
当时,田福军正在开会。>
会议临近结束的时候,秘书进来让田福军接省里来的电话。>
他走出会议室,在隔壁电话间听完吴斌的电话后,话筒从手里滑落下来,“当啷”一声掉到了桌子上。>
田福军像死人一般僵在了电话间。>
外面的雨在哗哗地下着,下着……>
田福军一到省城,上任后的第一项工作就非常之棘手。>
在距离省城不远的地方,有一片一万两千亩的坝地,上面建有一个国营农场,职工有近六百人。>
说起这块坝地的由来,跟双水村哭咽河川道有些类似,都是拍脑袋上马。>
不同的是,由于孙少平的干扰,哭咽河的那个工程最终起了作用,而这个没有。>
坝地原本是浅山平原区的一块洼地。五十年代,流经坝地的黑龙河上修了一个水库。>
为此,一些被注定被水库淹没的村子被迁移,村民不愿但无法抗拒残酷的现实,关键是迁移区不如原来。>
初到异地的几年里,由于不服水土,有一百多位老人相继离开了人世。>
水库建成,但好景不长。>
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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