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平摇头。>
“看你抹墙,俄想起了那个移山的愚公,您这是在做好人好事吧。”>
老爷子也摇头。>
“闲久了怕手脚不利索,找点事儿干,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做无用功?”>
孙少平再次摇头。>
“不是的。这是使用过程中的必要维护,不但有用而且必要。问题是你自己。”>
“我有什么问题?”>
“您这技术只抹墙可惜了,看你年龄应该不超过六十岁,至少还可以再做十年工作,十年时间都用来抹墙,岂不可惜?”>
“老喽,干不动了,胳膊腿都是硬的。”>
“这正是俄想说的第二点,您年轻时出过大力的吧?现在您对身体的感觉跟亏了身体有关。这时候如果调养,还是有机会恢复一些的。”>
孙少平此时跟卖假药的有几分像,所以老爷子问:“你不会是卖药的吧?”>
少平扭头就走,却不想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
“别忙走,说说看。”>
少平抬眼一看,见是一个民警。>
“同志,俄只是出于习惯嘴贱,不是医生,俄不卖药。”>
“知道你不卖药。”民警说道,“我见过你,你是刚从太平胡同郑家出来的吧,这位老人家是他们的父亲。”>
“啊?”少平有些震惊,“认真看了一眼老爷子,然后转头问:“同志,您是神仙么?”>
“我不是神仙,碰巧看到秉昆送你而已。认识一下,我姓龚,龚维则。”>
“龚同志好!俄姓孙,孙少平。”>
龚维则笑了,“原来是你啊。上次买空农场仓库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真神了!干你们这行都这么厉害?”>
“这不算啥,平时留意得多而已,你刚才说身体亏空……有办法?”龚维则问。>
这时,老爷子也放下工具,拍了一下身上的土走了过来。>
“人都有生老病死那几关,像我这样年龄的人,谁的身体不亏呢?!小龚不用在意。你是孙老板吧?秉义和周蓉来信都说起过你。”>
“伯父好!俄是孙少平,您别叫我孙老板了,挺不好意思的。”少平笑着问:“你肯相信我不是卖药的了?”>
“刚才是笑谈。小龚,一起回家坐坐?”>
龚维则推辞,不过他还是强调道:“周叔,你还是听一些,孙老板是个有本事的。”周志刚点头,算是承情,什么亏空的事,却绝口不提。>
但看样子,他们关系应该不错。>
龚维则走了。>
周志刚邀请少平回家坐一坐,少平见他像是有事,就答应了。>
周家就在街口,倒是很近。>
周家有一个这里很少见的院子,木篱笆周围种了扫帚梅。>
院里有三两只母鸡在觅食,见人过来并不理人,也不怕生。>
细看发现腿上绑着布条,很短那种,母鸡正常走路尚可,想跑起来却是奢望。>
进屋发现收拾很利落,一位老妇人正在炕上闲坐,还有一个不足十岁的少女在写作业,长得很清秀。>
周志刚见到外孙女,说道:“玥玥,这是孙叔叔,快叫人。”>
周玥乖巧的喊,“孙叔叔好!”让少平有种惊悟,他也到了称“叔”的年龄。>
“老婆子就不给你介绍了,她不大认人。”少平点头,“俄听秉义大哥说过一些。”>
“秉义说你帮他不少,作为他的父亲,我得谢谢你。”>
两人从周秉义说到周蓉,周志刚想问的正是女儿的事。>
“周蓉在你那里做事?”>
“严格来说不是。我高中时的一位老师在平京和南岛开了公司,周姐在他那里帮忙,算是合伙人,有股份的。”>
“股份?周蓉没有钱……”>
“叔,股份有很多种,入股的不但有钱,还有技术、管理等,周姐是管理股,支付的是劳动,不用出钱。”>
“那人家怎会看上她了呢?”>
孙少平一下子明白了,他笑着说道:“叔,你多虑了,别人不信,你应该信自己的女儿。”>
周志刚有些尴尬,“我这是一朝被蛇咬啊,原来就是太相信她,结果……唉……”>
“叔,摊开来讲,周姐已经而立之年,是一个成熟的人了,你还是少担心她,自己的事要多考虑才是。”>
孙少平说着,搭上周志刚的手腕,一股热流顺手臂过去,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顿感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叔,以你的年龄,正常状态应该是这样,对比刚才,你知道我不是虚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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