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平没出声,没停顿,丝滑入水。>
随后,两只湟鱼从水里跃出,直向她飞了过来。>
她不慌不忙,伸脚一勾,一根细柴棍就飞了起来,抬手抓住,只一挥就把鱼穿在了上面。>
抛下两块压缩饼干在少平盘坐的位置上,自去烤她的鱼去了。>
少平模仿鱼儿嬉戏游动,不时还和被追急了的湟鱼一起跃出水面,兴尽出来时,她的鱼已经烤好了,外观焦黄,看起来卖相很好的样子。>
随手抛过来一条,“给你一条,我吃不完。”>
少平探手捉住,随口撕咬。>
“味道不错。”>
“你在修行?”她问。>
少平摇头,“也是也不是,向往多年的地方,工作之余过来看看,顺便享受孤独。”>
“享受孤独?很奇怪的说法。”>
“你呢?孤身一位女子,深入不毛,不简单,很少见。”>
“家事个人事,无法排解,出来放风。”>
“被逼婚?”>
“你怎知道?”>
“我以前有个姐姐,跟你有类似遭遇,她没你这么有本事,只会呆在工作地的小河边发愁。”>
“后来呢?”>
“侥幸脱逃。”>
“她真幸运!”>
……>
“这鱼很好吃,竟然没有鱼鳞,你知道叫什么吗?”>
“湟鱼,这里的特产,鲤鱼的一种,以后会是保护动物,吃不着了。”>
“那我多吃几条。”>
……>
“你做什么工作?胆大,懂的不少,会的也多。”>
“还在上学,以后会做治土、治沙的工作。”>
“怪不得……环境保护?那可是冷门。”>
少平捡起压缩饼干看了看,高档货!心想,这姑娘懂得不少,言语、着装、物品等处处透着家世不凡,眼界不一样,说不定还出过国。>
“我原还想,人要是像鱼儿一样自由该多好,现在发现,即使躲在人迹罕见的这里,也难免被捉……”>
“不被捉住,就是自由的。”>
她一愣,瞬间进入发呆状态。>
良久之后,她摇了摇头。>
“很难!”>
少平想起田润叶,不禁有些同情她,就多说了一句。>
“大家族的婚姻,跟民间不一样。”>
“都是婚姻,有啥区别?”>
“有。民间是结婚,是夫妻间事,重实质,注重婚姻本身,夫妻要志同道合,共创家庭美好未来;家族之间是联姻,是家族之间事,重形式,只要世人认为结婚就好。就像合伙开一家公司,公司成立了,但经营范围有宽有窄,可以不一样,合伙人之间的权利义务也可以协商……”>
……>
她再次沉默良久,骂道:“奸商!”>
少平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再言语,闭目发呆去了。>
傍晚,她再次走过来,要换鱼。>
“我一天只捉一次。”>
“你不饿?”>
“还有中午的饼干没吃。”>
她嘴角也抽搐一下,转身走了,不一会儿,从帐篷里拿出一根鱼线,自己钓鱼,收获颇丰。>
烤好之后,她问:“喂,奸商,吃不吃?”>
“我不是奸商。再说,商人将本求利,只能常盘算,那是人家的生存方式。”>
“好,算你不是奸商……”抛过来一条烤好的鱼,少平刚接过,那边又传来尾音儿,“……才怪!”衔接很是自然,好像原本就是想这样说的那样。>
少平嘴里含着鱼,有些尴尬。>
“明天还我一条那种什么湟鱼,这次我要大个的……”>
少平闻听,手上一顿,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口烤鱼,连骨头都吃了。>
这之后的许多天,同在一片天空下,慢慢的,两人也就熟悉了。>
吃东西时不再交换了,少平捉鱼、捉鸭、捉雁、捉兔子,她烤鱼、烤鸭、烤雁、烤兔子,然后两人分着吃,也不再争竟“奸商”的问题。>
相互协作中,逐渐的,两人之间的交流也多了一些,少平陆续说了一些自己的事,她也陆续说了一些自己的事。>
“这次回去,我就复员了,可能会去公安系统。”>
“复员也好,说不定要打仗了,挺危险的。”>
“真的?哪里?”她两眼放光。>
少平想抽自己嘴巴。>
“可能会是南边吧,瞎猜的,做不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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