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前往阻击的华军部队也已经付出了全部的努力和最大的牺牲。临时组建起来的华军阻击部队,面对着三倍于己的俄军骑兵,尤其是以英勇善战著称的哥萨克部队,几乎是在交火的一刹那就感受到难以承受的压力。华军仅有的一些大型火炮已经在对射中被破坏,只剩下机动灵活的迫击炮和步炮,不断变换着发射阵地。而俄军远程支援炮群的参战,也迫使华军远程炮群被迫与其展开炮战,取消了对这里的火力支援。华军的压力顿时大增。
华军负责阻击的第四师侦搜营和两
个边防独立骑兵团都属于机动搜索部队,并非重装步兵。侦搜营的主要编制是骑兵连两个,每连战时编制一百五十一人,汽车连一个,战时编制一百五十八人,装备有装甲汽车二十二辆。这一次为了加强阻击兵力,还特地调动了师部直属的一个装甲汽车排,总计八辆装甲汽车,运载了一个加强排。但即使算上下马作战的骑兵,也不过是五百四十人的样子。
更关键的是,第四师作为国防军的老牌嫡系,在这一次的清洗中也是重灾区。老军官很多在京接受再教育,或者干脆退了役,还有已经在京被宣判的,新军官除了本部队突击提拔的,就是从“可靠”部队甚至几大军校“政治可靠”的在校生里紧急抽调。整个部队尚在磨合,团队组织处于打散后的重建期,现在只是凭着一股国战的责任感,袍泽情谊和男儿血性在作战而已。
两个边防独立骑兵团的编制都在一千三百人左右,其中一部分下马作战,支援第四师的部队,另一部分对敌军进行机动牵制,打击敌薄弱环节,并威胁其侧后,保护己方侧翼。他们是长期在蒙古边境巡逻作战的骑兵部队,虽然装备在国防军里算不上一流,但无论是战术素养,战斗经验还是战斗意志都属上乘,尤其是没怎么卷入这一次的大清洗,战斗力保持得很完整,成为了这一次阻击战的主力。
刚刚履新的第四师参谋长,阻击部队总指挥陈天华陆军中校晃了晃头,抖掉了浮土,在隆隆炮声和枪炮声中咧着嘴大笑了起来:“手执钢枪九十九,杀尽仇人方罢手……赵营长,将此句传与各位,今天我陈天华与他们痛饮北虏之血,何其快哉”
旁边的搜索营营长赵博阳看着此人大发狂态,忍不住说道:“参谋长,对面的兵力是我方数倍,还是谨慎应对的好。”
“还是少了。”陈天华摇了摇头,“咱们一人杀个四五个就杀没了,这能够吗?”
赵博阳一怔,看着陈天华异常认真而狂热的神态,只好苦笑着敬了个礼,匍匐着爬向自己的指挥位置。
陈天华看着夜色中闪动的火光,火光中隐现的身影,看着双方密集的火力把夜色装点成绚烂的星海,想着即将到来的再一次血腥杀戮,曾经在西人面前望风披靡的中华军人,今天可以面对面地尽情收割欧人的生命,脸上现出陶醉之色。
“皇帝也好,领袖也好,总统也好,什么都好,只要能够保国保种,以血还血,就够了,何必吹毛求疵”他默默地想着,“积弱百年,愚昧不化的中国,已经苏醒,现在就是要让这个世界,感受到他的威力的时候了猛回头,已是百年身大丈夫生逢此大争之世,能为我华夏舍此身,流一腔热血,何其快哉”
战线后方三公里多的地方,一长溜的军用卡车刹住了闸,车厢挡板的挂钩打开,步兵们利索地跳下战车紧急组队。一个个的钢盔上都套着黑色的棉布套子,遮住烤蓝的反光,不少南方兵脸色有些发白,显然大半夜紧急出动,还有点不适应漠北的寒冷。
蔡锷拎着国产大镜面自动手枪,背后背了一支特制的狙击枪,大家都在训练场见识过这位新营座的神枪,这次见这位传言中的陆大榜眼把拿手家伙背了出来,都知道这一仗是真要玩命了,心头都是一震。
蔡锷的侧脸,在火把和马灯的火光之下显得格外刚硬,他看着整齐的队列,肃然说道:“我们是军人,军人就是保家卫国,寻个光荣的死法今天,毛子已经打过来了,是给洋鬼子做奴隶,还是当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就看咱们的了今天我蔡锷,生跟你们在一块,死也要死在一条战壕里都有了,全体向左转,跑步前进,我跑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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