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自天空落下的血雨是由所有入梦者的精神力凝结而成。只要将这些雨水吸收，那么桑尼亚的晋升，便是水到渠成了。
桑尼亚的双手张开，尽情地享受着血雨的冲刷。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为什么没有效果？
精神力呢？那些自凡人梦境中抽取出来的精神力呢？”
桑尼亚的声音颤抖，语言之中的慌乱溢于言表。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杜陵的声音在她耳边幽幽响起。
“时间可不仅仅是你的朋友。”
桑尼亚僵硬的扭动脖子，她一脸惊恐地看向杜陵的方向。
在她面前，所有雨水在沾染上杜陵身体的瞬间便消失不见。显然，雨水之中的精神力被杜陵全部吸收了。
眼前发生的一切，击碎了桑尼亚最后的希望。她就好似被抽干了脊骨，只能狼狈瘫坐在了地上。嘴里不自觉喃喃地重复地重复着三个字。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杜陵来到如被玩坏玩偶的桑尼亚面前。他的指尖划过对方的额角，嘴里发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
“你知道吗。
人的大脑构造十分复杂。而在大脑之中，有个名为额前叶的组织。只要破坏了这里，人便会失去思考，情绪等一系列能力。
做梦自然也在其中。
你之所以要费力操控整座城市的居民。一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能力，二是保证空间的稳定，三是为了让圣胎在孵化后第一时间选择你为宿主。
毕竟你尚未达到天灾级。所施展的位面入侵，是借用的是整个港口区所有居民的梦境完成的。
这些居民的思想如果是由你所支配的话，那么孵化的圣胎只会选择在这个世界之中最强大的你为寄宿目标。
但如果整个世界居民都变成了无法思考，无法为你提供能量的傻子的话。
那么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之下。圣胎的眼中，这个梦境空间内最强之人，是谁。”
桑尼亚用空洞的眼神呆滞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嘴巴几经张合，最后只剩一声苦笑。
“是你赢了。
不过做出将整个港口区数十万居民变成白痴这种事的你，又有什么立场质疑我做事出格呢？”
“no，no，no。”
杜陵的食指在面前摆了摆说道：“你可乱说。施展位面入侵的是你，孵化圣胎的是你，想要摧毁庭根的是你，想要献祭港口区所有居民的是你。
所以现在摧毁了港口区十多万居民大脑，把他们变成白痴的人依旧是你。
至于我，杜陵·科尔马这个收容所的新进员工。早就因为给同伴创造机会，死在了与万恶的不眠者第一次交锋之中。”
看着面前这个滔滔不绝讲述着自己计划的恶魔，桑尼亚才真正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
在地上，桑尼亚昂首看向面前的杜陵。
这一幕似乎有些眼熟，只不过俯视与仰视的人在此时发生了调转。
“和你比起来，我还是差远了。你比我，更像是个魔鬼，怪物。”
杜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也许吧。”
说完，杜陵将自己的手掌按在了桑尼亚的额头上。
“还有什么遗言吗？”
桑尼亚低着脑袋，轻声开口。
“我错了吗？”
“没有。”
桑尼亚又看了看兰特的尸体方向问道：“那他呢？”
杜陵看了一眼桑尼亚看的方向回答道：“也没有。”
“那是谁的错？”
“也许，是世界的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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