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雁书到了山脚下，大田里的农业队已经开工了。
播种机轰轰响着，那些职工们也开始弯着腰低着头播种。
农机是农机，人是人，各干一边。
口号是人工也不能输给农机，要和农机比速度。
虽然有点扯，但这是一直宣扬的北大荒人精神。
杜雁书没有停留，继续往上走。
她没有走太高，找了块空地放下篮子，先开嗓子。
轻咳两声，开始打嘟噜。
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当初老师是怎么讲的。
她初中以后就没没再学声乐，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好多知识点都就饭吃了。
“mi～ma～mi～ma……”
“enenen……”
她练了十多分钟就开始不正经起来。
脑子里都是那个女民兵的身影。
刚才真的有被帅到。
她看着旁边的一棵棵大树，回想着那个女民兵的样子，找了一棵和那个杆子差不多粗细的树，不过没有杆子高。
以前她只会树懒一样的姿势爬树。
她两只手抱着树两只脚蹬着树干，一点点往上爬。
第一次爬了一米多就坚持不了了，下来重新爬。
第二次……
第三次……
等着她爬到树上的时候往树杈上一坐，有点兴奋，她一边挥着手一边练声。
“mi～ma～mi～ma……”
“花篮的花儿香
听我来唱一唱
唱呀一唱
来到了南泥湾
南泥湾好地方……”
声音越来越大，旁边树上的小鸟被她惊得扑棱扑棱直飞。
她看着周围的树木，又从树上出溜下来。
想起之前何远斌蹬着树往前跑的画面。
她找了一处差不多的地方，不过距离要比那次的短一些。
她原地压了压腿，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脖。
手脚活动着，嘴里还哼着歌，“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她现在把自己幻想成飞檐走壁的女侠。
她助跑了一下蹬上旁边的树，“望苍天四方云动……”
又蹬上旁边的树，成功，咋说原来也是练过跨栏的么。
杜雁书心里有一瞬的小小成就感，又顺势一蹬，抓住前面的树枝，“剑在手，问天下谁是……”
“卧槽！”
树枝断了，杜雁书落下的瞬间用手捂住脸。
奶奶个熊的，就不能让她帅点。
噗通一声，杜雁书趴在地上……
她感觉自己差点被摔成人格分裂。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爬坐起来骂了一句，“你大爷的！”
她连忙朝四周看看，幸好没人看见。
她感觉脑门儿有点疼，伸手一摸，嘶，好像肿了……
她明明用手护住脸了，究竟是自己手太小了还是脸太大了？
竟然没捂住脑门儿！
一定是前者！
她咧着嘴轻轻揉着脑门儿上的包，突然听见“咕咕咕”的叫声。
她的眼睛一亮，山鸡！
离她大概二十多米远的地方有两只山鸡正在啄食。
她小心地滚到一边的树后站起身，然后蹲着身子一点点前进。
又躲到前面的树后面，篮子就在不远处，她伸出腿，用脚勾住篮子小心地拽到自己身边，将箭匣挂在身上，拿过弩枪慢慢站起身背靠着大树，探出头看着那两只山鸡。
两只都打着不太可能。
她瞄准了那只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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