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街道。
百姓们都屏气敛息,死死的盯着前方。
这一出好戏,千古难得,必须要看下去。
秦艽举着巨阙剑傻站在原地,轻履砸在头上他只是皱了皱眉头。
以往父亲知道他胡作非为只是叮嘱下次不要再犯,今天怎么如此愤怒?
他转头看向曹秀,问道:“你把我父亲叫来的?”
曹秀亦是一脸疑惑,没明白秦殇怎么会过来。
下一刻,他瞧见一辆马车跟在秦殇后面出现,他明白了。
是郭嘉去叫的。
只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
“畜生啊,你非要让整个秦家都跟着陪葬你才开心吗?”
“混账,王八蛋!”
“老夫这秦家纵是再大百倍也经不住你这样的混账来败家!”
秦殇破口大骂,终于来到了秦艽面前。
秦艽丢下巨阙剑,扑通跪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少公子!”
闻听此言,秦艽浑身一颤,如受雷击,眼前浮现出一片黑云。
真,真的是少公子?
他耿直脖子,僵直的转过头来。
眼前的少年面如冠玉,皮肤白皙,确实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可他的穿着……赤裸着上半身,泥土汗水混杂在他身上,下裳更是有不少出破洞,露出了里面肌肤。
这能是少公子的装扮!?
啪!
突然,耳光声响起。
秦艽面色一滞,难以置信的盯着父亲。
“你打我?”
秦殇也愣住了。
自从秦艽出声,他对秦艽,连怒吼都不曾有过。
这是他第一次打自己的乖儿子,也是乖儿子第一次挨打。
秦殇右手不住的颤抖着,见秦艽摸着自己的左脸,他一咬牙,抡起左手又打了过去。
啪!
秦艽笑了。
父亲真的动手打自己了。
父亲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自己。
少公子又如何?
丞相又如何?
没有父亲与其他家族给他们钱,他们靠什么打仗?
难道靠自己吗?
“逆子!”
秦殇自然是舍不得的,可他为了保住儿子,只能狠下心来。
他怒骂一声,叫来两名豪仆,喝道:“打断他的四肢,送到丞相面前,请丞相发落!目无君上的家伙,罪该万死!”
此话一出,秦艽轻蔑一笑,当即趴在地上,连叫屈的话都没有说。
两个豪仆你看我,我看你。
这可是大少爷,谁敢动手啊。
沉默中,秦殇咬着牙,用尽浑身力气拾起地上的巨阙剑。
秦殇可不是酒色财气之徒,此时四十多岁的他正值壮年,一身肥肉下面可是有一身肌肉的,百十来斤的巨阙剑被他艰难的举起,狠狠的砸向秦艽的双腿。
咔吧。
寂静的环境中,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秦艽浑身一颤,双眼泛红,却咬着牙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混账,若不是少公子没有泄愤,老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秦殇泪如泉涌,费力的再次举起巨阙剑。
咔。
“小畜生啊小畜生!秦家毁在你手你了!”
咔。
“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不开眼的东西,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咔。
四肢被生生打断。
秦艽已经剩下半条命,挣扎着蠕动身子,耷拉的眼皮下双眸充血,剧痛让他神志不清,可他心头却像是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空落落的。
“不要看。”
曹秀挡住郭蓉与苏昕,用手挡住她们的眼睛。
两名小妮子没被秦艽吓到,被救儿心切的秦殇吓到了,乖巧的躲在曹秀怀中。
这时,一直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哒哒哒的过来。
郭嘉身披一件单薄的挡风大氅,在侍者拜访好上马凳后走下马车。
“大人,求您送这不孝子去丞相那里,一切由丞相定夺。”
秦殇轻声悲愤,将巨阙剑狠狠的丢在地上,话说到情绪激动时,他还会用力的踢在秦艽身上。
惹谁不好惹了少公子。
那可是丞相亲口说的天下之奇才。
世之奇才郭嘉郭奉孝甘愿委身于他麾下,担任舍人的职责。
诸葛卧龙孔明先生因他两次请出山便顶着巨大的压力来到曹营。
与水镜先生至交的徐庶徐元直被他轻松地待到曹营,为丞相出谋划策。
他自己更是创造独一无二的炒茶技术与酿酒技术,多少人因他而活下来,多少人因他从食不果腹到餐餐都有肉吃。
“混账,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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