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2,秦瑾君与简宛芳面对面坐在市局十七层的一号审讯室里。
简宛芳低着头,她不敢抬头去瞧坐在自己对面的秦瑾君,她的身体因为受到惊吓而不停地在发抖,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不停扒拉着裤子,长长的美甲与裤子布料摩擦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而她的双眼在不断地左右摆动着,内心的焦虑仿佛要将她完全吞噬,精神面临崩溃的边缘。
“我觉得诚实是个好东西,坦白往往能让事情变得更简单。老实说我认为你不可能犯案,但是现在有直接证据证明你和死者在他死前的一两个小时内有密切的接触,这个情势对你来说很不利,若是你什么都不说我也是爱莫能助,只能把你定为本案的最大嫌疑人了。”秦瑾君一脸惋惜地说道。
“我......要等我的......律师来,在那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简宛芳身体抖个不停,导致说出的话也颤个不停。
“事到如今已经没必要再互相包庇了,你们小区的保安已经证实九月三十日那天晚上你带了三个男人回家,而你的邻居也说那天夜里你们打了一整晚的麻将,直到凌晨三点左右,加上值夜班的保安说你那天带回来的三个人有两个扶着一个不省人事的离开了小区,那个人就是李浩文吧。你们小区的两个保安,还有你的邻居,这些都是妥妥的人证。”秦瑾君声音清冷地质问道。
“律师,律师......”简宛芳只是重复念着这两个字。
秦瑾君不紧不慢地把麻将的鉴证报告拷贝版拿出来,在简宛芳面前摊开,用手指指在上面耐心地解释道:“我们把在你家找到的那副麻将进行了全面的检测,几乎是全新的,上面只有四组指纹,其中肯定有一组是你的,还有一组是死者李浩文的。”说完,她把手指移到下一张报告上继续说道:“这只牌上提取到了些许人类肌肉组织,DNA与死者吻合。”
说到这儿,秦瑾君顿了顿,她的右嘴角扬起,故意不说话了。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简宛芳感觉更为不安,她开始不断地变换着坐姿。又过了十来秒秦瑾君才继续开口:“麻将上有四个人的指纹,其中一组指纹肯定是你的,若是你要继续包庇另外两人,那么我只能认为是你输了牌恼羞成怒,用这只六万丢死者的脸,再往他头上扎入钉子,最后把他送回他所租住的出租屋再加以杀害。”
“不是!不是!不是......”简宛芳激动地大喊起来,与此同时她不断摇头,声音越变越小。
“你认为事实不是的话就快点老实交代另外两个人是谁,还有九月三十日八点到十月一日凌晨三点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秦瑾君逼问道。
简宛芳还在摇头挣扎着,她双眼紧闭,不敢再面对眼前真实的世界。
审讯室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秦瑾君用手摸了摸下巴,下一秒,她露出一副同情简宛芳的模样开始感慨道:“那天去你家里我看到墙上挂了很多你和你丈夫的合照,我猜照片里的你们应该还只是男女朋友,你们一起上大学,一块到国外旅游,直到同居,到最后的结婚,这来之不易吧,我劝你别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而把这一切毁了。”
简宛芳依旧不吭声,但身体已经不再发抖了。
“他是我的初恋。”简宛芳忽然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开口,她缓缓抬起头,脸上是幸福的表情,继续说道:“读大二的时候我发现身边总是有这样一个男生,上课的时候他坐在我旁边,在饭堂吃饭的时候他坐在我旁边,回宿舍的路上他走在我旁边,后来我和这个男生相恋了。快毕业那会儿,舍友们都在讨论毕业就是大学恋人的坟墓,我不以为意,然而我却不得不承认那段日子的确很难熬,我和他不得不去取舍,牺牲掉一些,换来另一些,可最重要的是我和他生存下来了,经过这些年我们结了婚,买了房,这些都是我和他成长的见证。”
说到这儿,简宛芳激动地伸手握住秦瑾君的手,红通通的眼眶里眼睛坚定地看着秦瑾君,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真的很长,请你一定得帮我。”
秦瑾君的嘴角平复下来,难得认真了一回,她说道:“说出来吧,我会尽力的。”
以下是简宛芳对当晚的陈述:
我、李浩文、杨子强和池清,这是当晚四个参与牌局的人。
三年前我进入实华家电工作,是池部长一手提拔上来的副部长,我向来对他很敬重。池部长有个从小一块读书的好哥们也在这家公司上班,他是财务部的高级会计师,名叫杨子强。在我眼里,他这人的人品极差,嚣张跋扈,脾气臭,仗着大老板对他的重视在公司里横行无忌,总是对新员工恶语相向,喜欢在他们面前臭显摆,可他唯独对李浩文收敛,因为他知道池部长看重李浩文。
九月三十日那天早上我去茶水间倒水喝,刚好撞见池部长和杨子强在里面聊天,我原本是不想凑热闹的,却被池部长硬生生拉了过去一块聊。原来他们在说上学那会儿偷偷玩麻将的事,话题后来就发展成晚上到我家去打麻将,而李浩文恰巧走进茶水间,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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