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婷交代完所有真相后,秦瑾君起身准备离开审讯室,杜婷也起身,她拦在秦瑾君的面前,随即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用颤抖的声音哀求道:“警官,求你在让我坐牢之前带我去见我儿子最后一面吧。”说完,她开始磕头,额头每次落地都会发出砰的一声,嘴里不断对秦瑾君喊道:“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看着她的举动,掩藏在心底深处最不愿触碰的记忆像是受到了刺激,如走马灯般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秦瑾君不自觉后退几步,嘴巴张开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神色变得紧张。
蓝敬国开门进来,把跪在地上磕头的杜婷拉起,跟她说官方话想要安抚她,她依旧不停地哭闹着要见自己的儿子。
伸手扶住墙壁,秦瑾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就像一名溺水者为了避免窒息而奋力浮出水面,她上前一步,伸出另一只手抓住蓝敬国粗壮的手臂,艰难地从嘴里说出几个字:“答......应......她。”
蓝敬国扭头看向秦瑾君,发现她脸色异常苍白,额头密布着细密的汗珠,开口询问她还好吗。可秦瑾君还是重复着那句话,蓝敬国只好照办,他对杜婷说得按照警局的程序走流程才能把犯人带出去,她这才安静下来。
蓝敬国用眼神示意小范把杜婷带出去,然后上前查看秦瑾君的状况。他把秦瑾君扶到椅子坐下,她的手很冰凉,身子也颤抖地很厉害,眼珠子不断左右转动着,像个精神失常的病人。
“不舒服吗?”蓝敬国关切地询问道。
“出去......出去。”秦瑾君不断用嘴巴呼吸着,贪婪地往体内吸入空气以至于声音也颤抖得厉害。
“可是......”蓝敬国迟疑着。
秦瑾君一把甩开蓝敬国的手,大声吼了句:“出去!”
还从未见过秦瑾君这副模样,蓝敬国无计可施,只能先离开审讯室。
房间里就只剩秦瑾君一个人,她开始嘶声大吼起来,泪水不断从眼珠子里滚落,两手抓住桌边,双膝慢慢跪在地上,头耷拉下去,额头无力地靠在桌子边沿,对着地上大喊着:“求你了!求求你了!我错了......”这句话不断在秦瑾君嘴里重复着,直至声音嘶哑到再也喊不出声,浑身的力气耗尽,她才停下来,双手无力地垂下,身子慢慢躺倒在地上,而后蜷缩成一团,双眼不断往外溢出泪水,无声地哭泣着。
“她是怎么了?”在观察室里目睹了这一切的唐刑警皱着眉问道。
蓝敬国同样眉头深锁,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她在地板上躺了将近十分钟,终于有所动作,抬起手扶着椅子站起身,站稳后对着玻璃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看够了没?看够了的话就给我拿些纸巾来,丑死了。”
蓝敬国连忙叫唐刑警去办,整理好以后带秦瑾君去了他常去的餐厅吃午饭。
下午四点多钟才把程序走完,这钟点离杜婷儿子放学已经差不了多少了,蓝敬国索性决定直接载杜婷去她儿子的学校。他还说不用警车,避免造成不好的影响,赢得了一众下属的称赞。经过短暂的商议后决定由蓝敬国开自己的车载杜婷去和谐小学,唐刑警同陪杜婷坐在后座进行看管,以防她跳车逃跑。
“你要去吗?”蓝敬国看向秦瑾君问道。
秦瑾君抬眼看了看她一直看不顺眼的唐刑警,露出不太情愿的表情,不过看在唐刑警给她递过纸巾的份上还是答应了。
四人上车出发,蓝敬国的车在前面带路,秦瑾君开着摩托车跟在车子后座旁边,守住杜婷这边的车门。路上,唐刑警忍受不了沉闷的气氛开始与杜婷聊起了天。
“资料上写你儿子已经十三了,怎么还在念小学啊?”唐刑警好奇地问道。
杜婷露出不大自然的笑容,回道:“我儿子六岁那会儿我刚结婚,有很多事要忙,把他入学的事给耽误了。”
“这样啊。”唐刑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前座传来蓝敬国清嗓子的声音,唐刑警乖乖闭上了嘴。
到地儿的时候学校还没放学,门外站着许多接孩子放学的家长。蓝敬国就近找了个位置停车,停好后他下车给杜婷打开了后座车门,而杜婷却是死活不肯下车。
“我若是戴着这个去会让我儿子丢脸的。”杜婷晃了晃戴在手上的手铐。
唐刑警寻思片刻道:“不如我跟顾问一左一右对她进行严密看管,就算不戴手铐她也跑不了。”
“不行!小唐,你怎么会说出这么荒唐的话。”蓝敬国厉声斥责道。
唐刑警委屈地低下头不敢吱声,蓝敬国去车后座拿了件薄薄的外套给杜婷遮掩住锃亮的手铐,她这才肯下车。唐刑警走在她右边,秦瑾君走在她左边,蓝敬国走在她后面,三人形成一堵人墙,和杜婷走到校门附近等候。
17:00,放学的铃声准时打响,又在外头候了十来分钟终于见到有小孩从学校里面冲出来,他们的脸上都挂着纯真的微笑,杜婷兴奋地伸长脖子往人群里张望,没有发现自己儿子的身影,表情蔫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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