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李陵派来信使,此刻信使正在王帐中等待握也迷的答复,握也迷皱了皱眉,朝身边的卫律看了一眼,又朝那信使望了望,道:“右校王那边还能撑多久?”>
他说话的神情十分严肃,有点不寒而栗,那信使不敢抬头,只是低头道:“右校王说大概一月时间,丁零王攻势凶猛,我军死伤无数。”>
握也迷朝卫律看了一眼,又朝信使道:“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信使于是从门口退了出去。>
握也迷转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卫律,两人都深皱着眉头,只听握也迷道:“依你看怎么样?”>
卫律作出一副深思的表情,抬头看了看握也迷,道:“先解决南边事宜就必然耽误北边事宜,毕竟丁零攻击的是匈奴,而汉军只是跟我们在车师打,在别人的地盘打,我们损失总体会少点,在自己地盘可不一样。”>
握也迷深深点头,道:“我也是这样考虑的,丁零一战事关匈奴荣辱,车师之战虽然也重要,但是顾及车师我们反而让丁零进犯那就得不偿失了。”>
卫律深深皱眉,道:“但如果失去车师,将来汉朝控制西域,与整个西域想通,若再是联络丁零乌桓等国同时包围匈奴,从战略上来看,匈奴危矣。甚至微臣在想此次丁零在恰当时间帅兵攻击匈奴有可能是汉军的阴谋。”>
握也迷听卫律这么一说,低头想了想,也不是没有这个道理,如果汉军要在南部开战,和丁零合作让其在北部牵制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此一来匈奴分身乏术,无论是汉朝还是丁零那必然是得利之人。>
事实上匈奴的考虑是有道理的,在郑吉返回渠犁之后,想到当初常惠联合西域诸国以及丁零打赢匈奴人的策略,灵光一现,觉得这样才能完全占据主动。>
毕竟当时那一仗郑吉是参与者,而且是执行者,与丁零人多少还是有点交情的,现在常惠被罢了官,而他郑吉想要向上爬不被人踩在脚底就必须向上爬,打赢这一仗。>
于是郑吉向刘询建议与西域各国以及丁零合作,并亲自派人去商谈。刘询一听这主意大喜,瞬间便同意了郑吉的意见,便权权委托郑吉一块处理了。同时刘询还不忘夸赞郑吉策略独到有战略眼光,是可堪重用之才。>
握也迷虽然当初略胜霍光一筹,从他手中溜走了,但如今却似乎要栽在郑吉这个当年手下败将阶下之囚手中,心中郁闷难当。>
抬头朝卫律看了一眼,两人脸色都十分难看,只听握也迷道:“你带领三万人马前去支援北部李陵。”>
“那南部呢?”卫律探头问了问。>
“目前想要两头用兵是不可能的,我想通过汉朝和亲公主来向汉庭释放一个信息—和谈信息。”握也迷说着深深看着眼前的卫律道。>
“这样行吗?那不是承认匈奴败了,汉朝人岂不更加猖狂,到时候别说和谈,汉朝大军挥师北上都说不定。”卫律浓眉紧锁,语气低沉道。>
“这就要看和亲的这位阏氏怎么处理了,本单于已经跟她说了,想必她现在一定头痛的很。”握也迷低头陈述着,忽然转头朝卫律看着,道:“除此以外,你还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吗?”>
卫律低头沉思片刻,一脸的犯难,如何既不伤了匈奴的颜面,又保存匈奴的利益,这的确是个大难题。只是不知道这位汉朝的阏氏能否帮忙解决,她又是否有这么大的能耐呢?>
连续下了几天的大雨之后,天终于放晴了,天空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日光发出耀眼的阳光,阳光照在草原上,印在残留的露珠上,整个草原都被照的金光闪闪。>
冯姝提笔写了一行字,确切的说是一封信,在她看来车师的事情已经耽搁不起了,除了是对兜莫的承诺,更多的还是想避免战火继续发展。这封信是给郑吉的,这可是目前西域主将,整个西域叱岔风云的人物。说是给郑吉的,其实也是给刘询的。>
“你速速前往车师,务必想办法将此信带给汉军主帅郑吉。”像面前一位信使略作交代,信使收过冯姝递过来的信,塞在怀中,对冯姝道:姝微微点头,朝那人柔声道:“去吧。”那人便迅速退出帐外。>
“阏氏,你都在信里说了些什么?”颖儿一脸疑问,道。>
“该说的自然都说了,只是,不知道行不行。”冯姝迟疑着朝帐外远行的人看了看,道。忽然帐门外慢慢走近一个熟悉的身影,冯姝定睛看了看,却原来是握也迷。>
“刚才信使走了?”握也迷淡淡问了句。冯姝一愣,他怎么会知道信使的事情,转而一想大概刚才门口看见了,变微微一笑,道:实上冯姝不知道其实握也迷早已查看过她写的信,以免什么不利于匈奴的信息流传出去。>
“单于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冯姝倒了一碗马奶酒伸手递给端坐一旁的握也迷。>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之前不是交代给你事了吗,也想看看你办的怎么样。”握也迷面带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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