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绯瑟是真的在夸她爹爹，亏她刚刚还附和她。
“我说了你又听不到，听到了又理解不了，我劝绯小姐还是趁早去看，早点治疗早些痊愈。”
“你——”
绯轻歌跺了跺脚，丢下狠话，“你也就只能嚣张这两天了，等你嫁去莫家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哦。”
绯瑟无关痛痒的声音气的绯轻歌脸色铁青，“你给我等着！”
等？
不存在的。
她后天蛊毒就要发作了，最晚后天必须离开隐门。
夜里。
漆黑的屋子里闪着一点薄弱的烛光，一人坐在椅子上借着残光挑灯夜读。
烛光只在屋子里微亮，透不到屋外，只是看着看着，他就泄气般的将书丢到地上。
他目光落到自己的腿上，心里生出一阵无力感。
窗户忽然被风吹开，他下意识的望过去，一道身影飘然而入。
男人身体一僵，“谁？”
等紫色身影在他面前落定，他才看清那是个女子。
他顿了顿，才吐出有些沙哑的声音，“你是谁？”
绯瑟淡淡道：“找你做交易的人。”
“什么交易？我如今什么都没有，废人一个，姑娘找我恐怕是找错人了。”
绯瑟似笑非笑，捡起地上的书，重新合上放在男人身旁的桌子上。
“既然爱读书，这么对待一本书可不太好。”
男人怔愣，他习惯了，习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发泄，每到清醒过来他又会后悔。
绯瑟继续道：“谁说你什么都没有，你脑子里有东西，就什么都有了。”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自他出事后，那些人关注的都是他的腿残废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他脑子里的东西还在。
“你想要什么？”
绯瑟慵懒的在桌前坐了下来，手指扣着桌子，轻轻敲击。
“在做交易之前，我先送你一个消息。”
她的唇瓣一张一合。
男人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即苦笑一声，“怪不得，我就说他们怎么会愿意把女儿嫁给我，原来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绯瑟微诧，“你不生气？”
男人凉薄的轻呵，“怎会不气？可我又能怨谁呢？如今我不过一个废人而已，又能做什么。你告诉我这件事，你有什么意图？”
“我不会替嫁。”
她说的不是不想，而是不会。
男人顿住，“你是他们安排的替嫁的姑娘？”
也是了，不然旁人又怎会多管闲事。
“嗯，我已经成亲了。”
男人猛的咳嗽一声，幸好他没喝水。
他艰难的问道：“你……真的……成亲了？”
“对，我夫君是当今荣王。”
男人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那他们怎么还敢？”
绯瑟满不在意，“他们不知。”
男人敛了神色，正色道：“你要和我交易什么？”
绯瑟将蛊毒的事情讲给他听，她也不怕他说出去。
“我如何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能治好我的腿？你怎样证明？”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治。”
男人心情无法再平静，三年来，每个大夫看到他的腿都是摇摇头，就连医药世家绯家都毫无办法。
现在居然有人说能治好？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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