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见到诸位大臣,心情激动之下又是一阵激烈咳嗽。
刘健作为内阁首辅,又是钦命顾命大臣之首,摆手道:“诸位,且先到文渊阁内歇息,陛下要安心静养!”
到此时,在场诸位大臣,包含张懋、张延龄、张鹤龄这三位部队要人,也都明确天子已经把临终之事交待完毕,无牵无挂。
不过,今晚尽对不能离开皇宫,由于随时都可能发丧!
刘健作为内阁首辅,暂且先留下查看情况,而谢迁则陪伴李东阳、张懋等人往文渊阁方向往。
“于乔,到底是怎回事?陛下身材为何忽然恶化?”李东阳看着谢迁,盼看从提前赶到的谢迁身上找到答案。
谢迁轻轻叹了口吻,摇头道:“我也是在做票拟的时候,紧急奉召而来,若要知悉陛下病情,当查看陛下近来进补和调养的汤药。”
自小身虚体弱的弘治天子,一直有吃补药和服用丹丸的习惯,别人或许不知,李东阳和谢迁心里都很明确,朱祐樘的病跟他服用的重金属丹药有关,只是朱祐樘自己不懂得,还认为那是仙丹妙药,可以延年益寿。
“这都什么时候了……立即彻查到底是服下什么丹丸,若然陛下今晚有恙,那……”
李东阳一时口快,差点儿说出天子驾崩的话来,在朱祐樘病重时,说这种话属于严重违禁。
几人抵达文渊阁,连马文升和刘大夏也过来说及天子病重之事,唯独张鹤龄和张延龄两兄弟遭到冷遇,不过此时他们也不是很介怀。在他们心中,或许更巴看太子早点儿登基,那时他们姐姐就是太后,小外甥可比姐夫轻易对付多了,但首先要应对的却是三位顾命大臣,所以他们也在交换眼力。
李东阳在众人中,算是最着急的一位,他有种强烈的负罪感,认为这两年他为了儿子的事情荒废政务,而天子在临终时却对他信任有加,让他自认愧对天子。
李东阳不肯坐下,谢迁随口问道:“宾之的隐疾,未有好转么?”
很多人都看向李东阳和谢迁,他们很想知道李东阳的“隐疾”是什么。
李东阳瞥了谢迁一眼,眼力略带幽怨,最后还是无奈点头。他不肯坐,一方面是心中焦虑,还有个原因便是他的痔疮又犯了,坐不下来。
就这么守了一夜,终于熬到天明……在这种时候,没消息反而是好消息。
但刘健一直没有到文渊阁这边来,一直到天气完整亮开之后,萧敬才过来传召几人过往见圣驾,谢迁特地过往问了一句,萧敬凑上前,低声说道:“万民之幸,陛下的病情昨晚多有重复,但好在顺利熬了过往,到早上时已大有好转……”
本来是虚惊一场。
李东阳、谢迁、张懋等人都长长地舒了口吻,礼部尚书陈升急忙问道:“那陛下可能进服汤药?”
在这年代,对于危重病人来说,汤药不进是非常危险的征兆,不能进汤药,连流食都吃不下往,又没有输液作为维生的手段,那间隔病殁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假如能进汤药,就代表能吃饭,身材就算不济也能支撑一段时间,再往上一点儿,就是能坐下来安静说话,最后便是能下地走动,那意味着病人基础上无大碍,甚至有痊愈的可能。
萧敬仍然面带担心之色,说道:“陛下是能进汤药,早上用下一小碗米粥,但状态仍然不佳,诸位大人进往后还是莫要太打搅陛下休息,这几日内……要警惕谨慎。”
言外之意,这几天还是要随时准备天子驾崩,应对新皇登基所带来的政治危机。
萧敬在皇宫众多太监中年老稳重,加上对皇室忠心耿耿,人也好说话,在一干朝中重臣眼中是个可以完整信任之人。
连李东阳、马文升和谢迁也不敢对萧敬无礼,毕竟之前朱祐樘认为必逝世之时,萧敬已经提升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朱厚照登基之后,在朱厚照对政事不太懂的情况下,由内阁三位辅政大臣来拟票拟,由萧敬代天子批红。
这即是说,公然的顾命大臣是刘健、李东阳、谢迁,但内廷的顾命却是萧敬,还有一点是让萧敬执领东厂,这是非常要害的衙门。
明初设立东厂之初,司礼监掌印太监兼领东厂是定制,但如此会让司礼监掌印太监权限太大,所以之后都是让司礼监的二、三把手来执领东厂,但在朱祐樘传位时,想到的最信任的太监就是萧敬,所以宁可让萧敬同时领司礼监和东厂两处要害衙门。
此时刘瑾被罚调往司苑局,那是个管宫中瓜果蔬菜供给的小衙门,在二十四监中显得微不足道。
至于宫中一些著名的太监,诸如王岳、高凤等人,都是在宫中效命多年摸爬滚打起来的,而要说宫中宦官中的新贵,便是东宫常侍之一的张苑,他替换的是之前的常侍刘瑾。
至于东宫常侍,并非是二十四监官名,兼顾负责东宫太子的日常进出、侍奉。
历代皇宫中各宫院都设下常侍之职,多为侍奉得宠的妃子或者太子,就似乎宪宗时西厂大太监汪直,也是常侍出身,至于东宫日常所需则并非常侍所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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