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要报复。
他没胆量弑君，只能惩戒那个令自己失势的人，此人便是沈溪。
由于之前所找的人并没有完成刺杀沈溪的任务，张延龄筹备让宋老大出往找人，固然宋老大是建昌侯府下人，但以前他曾做过山贼，后来做过牢，后来一直有一些市井江湖的关系，常为张延龄所用。
这次他让宋老大找的都是屠狗之辈，说起来跟建昌侯府以前豢养的打手类似。
让宋老大往找人后，张延龄很不甘心，不过当天已是除夕夜，张延龄刚从刑部大牢出来，疲惫不已，只能收拾心情回房休息，哪怕只是抱着童子结发的黄脸婆睡觉，也好过持续当孤家寡人。
转眼便是大年初一。
这天凌晨京城非常热烈，大街上的积雪基础被清算出来，方便了朝中官员走亲访友互相问候拜年。
当天谢府门庭若市，来了一批又一批拜年的人。
刘瑾逝世后，朝中文官以谢迁为首，从刘瑾时代养成的一种气氛，那就是媚上，留在朝中的官员多少都有些势利眼，谁得势就往谁府上扎堆。
谢迁当天凌晨接见几人，心里有些别扭，由于他想见的人却是伤愈回朝的沈溪。
但一直等到太阳升到半空，也没见沈溪的身影，谢迁心想：“臭小子不会是想让我往他府上拜年吧？”
另一边，何鉴上午在府上见过几位拜年的朝官后，便到谢府来拜年，谢迁把何鉴请到书房，二人坐下来闲话。
何鉴道：“……从凌晨开端，到现在都没闲着，现在又到于乔府上叨扰，于乔不会嫌弃吧？”
谢迁打量何鉴，不解地问道：“你一大早访问了多少府宅？”
何鉴笑道：“府上见的人不少，但若说出府门，你这里是第一家，而且是最后一家，眼看快要中午了，等喝口茶歇歇脚，便回往跟家里人团圆。”
谢迁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不过心理上平衡了些。
何鉴道：“之厚没来吧？”
“他？”
谢迁冷笑不已，“你还说他是个守规矩的后生，看看如何？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当初要不是我提携，他还在翰苑中当个不起眼的芝麻官，过个几十年怕也只能当个侍讲，怎么可能像现在这般……说起来还有些懊悔。”
何鉴叹道：“一早听说了些事情，过来跟于乔你说说……昨日之厚进宫的具体事项你可有懂得？”
谢迁打量何鉴，问道：“具体情况从何处往问？莫不是那小子往了你府宅？”
何鉴笑道：“之厚没往，不过德华倒是登门访问过了。老朽跟他谈了很久，涉及昨日面圣情况具体跟我说了，昨日之厚主动承揽募粮责任，本日怕是闲不了……”
谢迁皱眉道：“为何我听说，户部已奉调出粮？”
“只是少部分吧。”
何鉴道，“只要数目不是很多，便不会伤及国本，于乔你对户部各粮仓看得那么严，陛下征调些粮食出来实属不易。”
谢迁瞪了何鉴一眼，没说什么。
何鉴又道：“以德华之意，之厚应允陛下，会在上元节前把西北军粮缺口给补上，至少需要几十万担粮食，这可不是笔小数目！”
“几十万担？”
谢迁不屑一顾，“这么大的数字，他能凑出来？莫不是他打算动处所粮仓的主意？”
何鉴摇了摇头，不想跟谢迁争什么，只是脸上笑脸依旧。
谢迁道：“意思是说，本日他已开端筹备？京师内有不少商贾，本日或许会聚会欢度新春佳节，之厚或许会趁机往跟这些人商议纳粮之事……”
何鉴摇头：“之厚要做什么，老朽一概不知……于乔，你就没派人过往看看？”
“我派人往看他作何？”
谢迁脸色不善，“从他开端筹备西北这场仗，老夫就不打算跟他见面，免得他跟老夫游说……你莫要再在我眼前为他说好话。”
何鉴笑了笑道：“之厚都没对你说，老朽跟你谈作何？于乔，时候不早，老朽该回往用午饭，就不打搅你会客了。这不，下午还要进宫参加赐宴，空暇可未几了。”
说完何鉴起身便要走，谢迁随着站起来：“不妨留下来一起用餐？”
何鉴摇头：“本日乃新春佳节，于乔你多跟家里人聚聚，年后朝中事情不少，到时候有你忙的……公是公，私是私，赐宴时碰到之厚莫要太过冷淡，再者若是之厚前来访问，你也莫要将他拒之门外！”
谢迁没好气隧道：“要他来啊……以我看来，这小子早就不知什么是礼数，老夫现在很懊悔将孙女嫁给他，瞧瞧他现在那德性！”
何鉴看出谢迁口是心非，不再跟他争辩，由谢迁相送下出了谢府，回家往了。
……
……
就在何鉴跟谢迁会见时，沈溪正在京师福建会馆接见各处所商会代表。
这时候的商会，跟后来大行其道的处所商会有所不同，地位不是很高，只是一种自发形成的同盟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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