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日进进京城,当天领军赶路时沈溪就已非常谨慎。
毕竟是京畿重地,沈溪作为统军主帅,需要避免闲言闲语,而朝廷前来接洽兵马换防事宜的人也到了,乃是兵部尚书曹元和兵部侍郎王敞。
沈溪对曹元比较熟悉,王敞则相对陌生,不过都是朝中比较著名的大臣,沈溪多少有些懂得。
曹元来的目标,除了要将沈溪军权暂时剥夺,还有便是通知朝廷的一些事,尤其是帮刘瑾带话,这位是阉党骨干,固然能力跟以往的兵部尚书有差距,但好歹是九边重镇出来的人物,能够独当一面。
“沈尚书,久违了!”
曹元是沈溪的老部下,这次他前来,并不是以上司的身份,他目前固然还是兵部尚书,但很快就要调往南京,即是说被朱厚照贬谪。如今阉党骨干中,就他外放,曹元心中有些不甘。
沈溪请曹元和王敞进进中军大帐,杨一清、张永和魏彬等人早就列队等候,曹元和王敞逐一见礼,到仇钺时,曹元非常惊奇:“本来廷威也在,哈哈,此番平叛汝立下奇功,实在令本官宽慰不已。”
曹元为甘肃巡抚时,仇钺是曹元治下将官,两人有必定交集。如今老部下得战功,眼见就要高升,曹元非常兴奋。
中军大帐内没有设座位,一干人都站着,曹元立即道:“从现在开端,沈尚书和杨巡抚就要正式卸掉军中职务,追随本官进京见陛下……只得带少数随从,不能调动兵马,雄师原地驻扎,等候朝廷进一步安排。”
这话毕竟是朱厚照的意思,还是刘瑾的意思,又或者是兵部按照规矩行事,没人知晓,总回现在沈溪被剥夺了军权。
张永问道:“那咱家和魏公公呢?”
曹元笑道:“当然是一起回朝!平叛奏疏兵部这边已呈送司礼监,刘公公亲身审阅过,然后到陛下眼前奏报,就等陛下将战功赏赐落实……本人先在这里恭贺诸位!”
他故意把刘瑾挂在嘴上,好似提示在场的人,现在朝中是刘公公当家,你们最好知趣一点,别没事找事,一个闹不好你们的战功就没了。
除了沈溪外,其余几人曹元都不担心,重点是视察沈溪的反响,但见沈溪态度温和,波涛不惊,看不出多少端倪。
沈溪道:“不知曹尚书本日可要回京复命?”
曹元道:“时候太迟,本官先在营中歇宿一宿,明日一早陪沈尚书和杨巡抚回朝,至于车驾毋须沈尚书操心,兵部自有安排!”
显然曹元对沈溪戒备心很重,生怕自遭无妄之灾。在他看来,无论沈溪跟刘瑾斗成什么样子容貌,跟行将离京的他关系都不大,这时候相安无事最好,俨然已把自己当成阉党边沿人物。
张永笑呵呵道:“明早回京?也好,离开这么永日子,总算能回往看看,盼看早些面圣,战功赏赐尽快到位,将士们都眼巴巴等着。”
……
……
简略会见后,各自回帐休息。
众人知道,到了京师也未必能即刻见到朱厚照,所有战功赏赐都由刘瑾呈奏,很可能最后战功也是由刘瑾一口决定。
本来沈溪要给曹元和王敞安排住处,但兵部似乎早有筹备,早已在四周的驿站安排好了房间,两人没有留在营中。
杨一清、魏彬和仇钺等人离开后,中军大帐内只剩下沈溪的人,张永松了口吻,道:“沈大人,听阐明日回朝后,您将再次担负兵部尚书,而这位曹尚书却要被发配到南京,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荆越笑呵呵隧道:“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吗,沈大人在朝是什么地位,曹尚书能比吗?陛下知道谁才是能臣……如今沈大人回来了,其他人自然无法持续霸占兵部尚书的位子。”
固然荆越说这话有些造次,但他是沈溪的手下,张永间隔京城越近态度越谦恭,不但不再跟沈溪犯拧,甚至跟沈溪手下这些将领也和和睦气,平时以他的身份难以见到这种态度。
沈溪道:“如今本官还是宣大总督,这次来京,不过是为了述职罢了,陛下随时都有可能送我回西北,就算陛下不送,有人也会暗中运动!”
张永笑脸有些僵硬:“沈大人不必哀观,不是说好了,此番一举奏功,此后就留在京师?若这次都不成,唉……恐怕以后难寻机会。”
在公然场合,张永不能直接提倒刘瑾之事,不过他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沈溪安排道:“明日一早,本官就要跟张公公回京,兵马原地驻扎,不得再往京师靠近一步,在此期间,劳烦诸位将军驾驭好下面的弟兄,不得出偏差。”
胡嵩跃和荆越都是老兵油子,这种事他们早已是司空见惯,不需特别交代。至于作为不安定因素的王陵之,沈溪将带回京,不会出什么问题,朱起和朱山等人,作为总督标下,自然要追随主帅……
荆越拍着胸脯道:“大人只管放心,不可能会失事,边军本来就是精锐中的精锐,此番又随着大人经受了锤炼,若这样还出什么状态,荆某人提头来见!”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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