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上去看看。”
冷夏说着已经抬脚朝木制楼梯走去,昏黄的灯泡引来小飞虫在周边翩翩起舞。
阁楼上很简单,只有一张双人床再无其他,床上铺着十块钱那种的草席子,此时已经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
冷夏掀开草席子,露出高低不平的床板,她曾睡过的半边铺了一层厚厚的海绵,季凉川睡的那边只是光板,冷夏心口痛的一抽一抽的。
她何德何能得了季凉川的偏爱?
从水果摊离开时,冷夏意外地发现墙壁拐角放着一个快递,是从狗洞强塞进来的。
冷夏捡起来,顾墨从她手里接过扯掉了外面的包装盒,是本笔记本,冷夏急忙夺过翻开扫了一眼,是季凉川的日记本。
从水果摊离开已经深更半夜了,走在有了凉意的街头,冷夏忽然问顾墨:“你是不是不愿意陪我来这里?”
顾墨没否定。
冷夏扯了扯唇角,发觉笑不出来,“我和季凉川之间说不清道不明,不是爱情却好像超越了生死,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感情。
顾墨,你会不会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再纯粹了?因为季凉川会在我心里记一辈子。”
顾墨虎躯一震,冷夏如此毫不避讳地说白了,他本想装傻不闻不问的。
顾墨搂紧冷夏,郑重其事地说:“老婆,我虽然有些介意这件事,但不是针对你也不是针对季凉川,我介怀的是我自己。在你那么绝望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
季凉川,他值得你记在心里,我也不能忘记他,没有他我不知道还能不能与你重逢,也不会有我们的孩子。”
“顾墨……”冷夏哽咽不止。
顾墨顺着冷夏的肩头,柔声细语:“好了,顾太太,正如你说的我们与季凉川之间超越了生死,不是一家人甚是至亲,往后余生,我们一定以兄弟之礼祭拜他!”
“谢谢你,顾先生。”
“什么时候才能改口叫老公,老婆?”顾墨勾起唇角,揶笑地擦去她的泪珠,“留着床上叫?”
“讨厌!”冷夏破涕为笑。
回到宾馆,冷夏迫不及待地打开季凉川的笔记本,一章章地翻了起来。顾墨候在一旁,专注地看着她时而蹙眉,时而弯起嘴角。
顾墨放好了水,抱着冷夏进了浴室,冷夏捧着日记本没松开,顾墨瞧着那厚厚的纸业,太阳穴隐隐作痛,以冷夏的性格,今晚不看完这些誓不罢休的。
顾墨洗净冷夏,擦干抱回床上,只见冷夏再次勾起唇瓣,顾墨好奇地凑过头跟着一起看:
“一早进公司时在大门口遇上一个傻女孩,坐在行李箱上靠着工作室的大门睡着了。白皙的脸蛋在晨曦的薄雾中美的仿佛沾了露水的精灵,俏皮又不失端庄。
我让她换个地方再睡,她倒机灵地站到我的身旁。
纯真的模样,坚定的眼神,只是善于研究心理学的我还是一眼看出她眼底的惊慌失措,尽管她极力隐藏。
我问她有事没有,她竟然说应聘,拖着那么大的行李箱来应聘,一定是遇上了难处,公司昨天已经招满人还没来得及撕掉门口的招聘广告,我正要告诉她公司不招人时,说出口的话却是让她进来。
我不会拒绝需要帮助的人,正如我曾受福利院的帮助才能有今天一番作为一样。我让她进来等着,至于她能不能说动经理是她的能力了。
让她进工作室的事我随后就忘了,直到晚饭时突然想起儿时的事。
爸爸和妈妈经常吵架,有一次我从妈妈嘴里听说了一个叫着冷书的名字,我便偷偷摸摸跟在爸爸身后,看见了爸爸搂着一个年轻的漂亮阿姨笑的灿烂。
那一刻我恨透了那个年轻的阿姨,也牢牢地记住了她的模样,我知道了爸爸妈妈为什么吵的不可开交,都是因为那个阿姨。
我每天趁妈妈出去工作时都会去跟踪那个阿姨,终于有一次,爸爸见过她后匆匆离开了。
我知道我拯救我们这个家的机会来了。
我当即站到她跟前质问她为什么要当坏阿姨,为什么要抢我的爸爸。她看起来很无辜,不过妈妈说过坏人脸上都不会写坏人两个字,所以我把我心底的讨厌都骂了回去。
她竟然什么都没反驳,只是接连问了好几次:‘你爸爸叫柯傲天?’我爸爸叫柯傲天,他顶天立地,我当然直接告诉她了。
她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了,我跟在她后面骂她坏阿姨,不要脸抢我爸爸。
她突然回头,眼神很冷,但是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她的眼神让我害怕,毕竟我还小,真的怕被她打一顿。
她回头,只是蹲在我的面前,感觉快哭的样子,她说:‘小朋友,你乖乖回家,我保证不抢你爸爸了,你别哭了。’
她在我面前流出了眼泪,脸上却挂着笑,还伸手擦掉了我脸上的鼻涕口水以及眼泪。
她走了,从我跟前走了。
那天回家后,爸爸和妈妈再次大喊大闹,还砸掉了家里唯一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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