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太常再被不孝子气晕?洛阳百姓多惊奇。很不得长了一双千里目,或一双顺风耳,好听一听王宫里陛下该是如何整治旧态复萌的甄吉?
若说百姓惊奇里多有看戏之意,那此时的孙念则有搬起石头砸脚的痛觉。
他没料到,不过是想捉弄一番甄吉,好往往在晋地所受“委屈”.......未曾想,甄家的两个老爷们都不大像个爷们,一吓就倒。
“好了,派太医令往给甄太常看看吧。”
内侍得令看看了一眼甄吉,随即快速领命而往。甄太常他老人家还挺好,内侍心中也不盼看他有事便是。
甄吉摸到了孙念对甄家的态度,心里已是满足,又担心老父亲有事,告罪一声,也追着内侍回家往。
孙念看着甄吉那个惊恐又惊恐的样子容貌,心里却是忽的感想万分。想起他的阿耶来。二十多年了,都不敢经常往想起印象中严格却温和的阿耶。由于一想起,他就感到曾经的天道不公,心里的那股郁气不知在何时变成了暴虐的恼怒。好在他早年将罪魁罪魁送上天给阿耶请罪,不然,他自知,他会变成一个十足的暴君。
喟叹一声,径直往家庙往,可走了几步,愣是忽然转身,让紧随其后的近侍差点碰到了他的后背。近侍急忙告罪,却瞧见他脚步阔然往外往了。
这是往哪?
孙念蓝本是要往家庙缅怀父母,跟阿耶阿母说说话的。却想起了甄太常病急,作为君王,不往看看那个忠心的元老,怕是阿耶阿母在上面看见了,也不会开心。
君王登门,甄家惊且喜又激动。甄吉面带忧色出来陪孙念,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又见孙念并无说话之意,又担心老父情况,索性告罪一声,静静声站在一边盯着须发花白的太医令诊脉。
被打搅了的太医令不能骂忽至的陛下,只能暗地里瞪了一眼祸源头子之一的甄吉。
甄吉眨眨眼,不知太医令的意思,忍不住了,问:“秦太医令,我阿爹是怎么了?”为何瞪我?
“哼!本忧思过虑,忽然间气急攻心,能不晕倒么?”秦太医令小声地斥道,实在心里是连惹起事真个尊重的陛下也骂了。他可知道,由于陛下无理由地打了十棍子甄吉,让爱子心切的甄太常误认为是孙念重罚而太过担心,晕了。
孙念在一边听着,可是不好意思得紧。他可听出了秦太医令的责备了。在秦太医令再度偷偷斜视他的时候,他悠然起身,走到太医令身边,道:“听太医令的话,甄太常是无事了?”
“是!以后,莫要再来几个惊吓,准能活到七老八十!”
孙念嘴角轻扯,道:“既然甄太常无事,寡人也该回宫往了。秦太医令,一起?”
秦太医令摇头,“陛下恕罪,老臣还得开药给这个老家伙。请陛下先回吧。”
“好。”孙念点点头,转身告诉甄吉:“你现在很好。盼看你一直如此,莫要辜负甄太常一番心愿。”
“吉惭愧,必定谨遵陛下教导。”
孙念看了一眼低头认错的甄吉,转身大踏步离往。他创造,跟甄吉较劲,到底没意思的紧。
谁家儿郎白皓首,高坐帝位怕高冷。而立之年思双亲,家庙青烟诉儿盼。
“阿耶,阿母,你说,我这个帝王做得可还进得了二老的眼?儿子坐此位不过数年,竟是感到疲劳不堪。劳心劳力,这银发难怪不变。”孙念乐呵呵地笑了笑,又看着孙策夫妇俩的牌位自言自语,“我想,若是阿耶来与我一起站着,人家确定说我是长兄!”
摸着牌位,孙念倚着高几,黯然了脸色,“阿母,我替阿父报了仇。您可兴奋了?阿耶?您可兴奋,有我这么一个能干的儿子?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当了阿翁、阿奶了。等他抓周了,我就带他来看你们,我还画了阿耶、阿母你们的画像,等你们的孙子长大了,我定会给他看。只不过,我担心他问为何阿翁如此英俊年轻,而阿奶却有点老啊......
我弄了个试略,专门来吸引天下贤能之人,为我治理天下百姓,还寻到了年纪轻轻的稻田使者。他比我还小了几岁,我就不担心咱家的麒麟儿继位的时候,稻田使者已不能往田间指导了呐。”
家庙里,孙念簌簌叨叨地说着很多事情,想到什么说什么。这让听说了闷闷不乐来家庙的他而赶来的十三娘说些什么好?心里这么数落孙念,可到底心疼他,退后了几步到了门口,喊道:“阿念哥!阿念哥,你在里面吗?”
孙念被忽然而起的呼喊声惊回了沉思,一边应声,一边轻轻地将父母的牌位放回原位,道了一句,“阿耶,阿母,我先回往了。过几日再来。”
走到门口,十三娘也走上了最后一级台阶,抿嘴轻笑,举着手中的香烛,“作为儿媳妇,翁姑(公婆)在此,我也得上柱香才是。”说罢,自顾自地进往烧了香,走了出来,拉住他的手,笑着说:“傻了呀?还不走?咱的麒麟儿可等着见你呢。等急了,你待会就得哄他了。”
“好。”孙念低头浅笑,看着握住他手的素手,一脸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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