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寡人与卿同宫同室,如今远居异地,卿竟连一席之地亦不分寡人,岂能如此狠心?”
“榻上本就只一席,这如何让得。”严江委婉拒尽。
秦王微微挑眉,用淡然的言语猖狂暗示:“寡人寝有一席,甚大,可与卿同享。”
严江摸了一下老虎,微笑加深:“王上之意,怕是不在席上呢~”
秦王气定神闲地靠在案边,幽幽道:“那爱卿说,寡人之意不在席,在乎何方呢?”
严江靠得越发近了些:“想是在乎床第之间也~”
“却有此意。”秦王政的凝视着他,唇角微弯,仿佛等着他出手,灯火之下,他唇稍显薄了些,在深奥的眉眼印衬下,却有着奇怪的魅力,让严江忍不住伸手轻抚而上。
“秦楚百年之好,王上可还记得?”严江轻笑着问。
听到对方提起后宫,秦王不惊反喜,笑道:“阿江可是心中不平?”
他果然心中有我,所以生了嫉妒心——然后立即沉思着如何向他证实自己心中仅一人尔,然后……
“灭楚之事,华阳太后、昌平君、后宫美人、还有扶苏可愿?”严江却直接抛下另外一个炸弹。
历史上,秦王灭楚应当是十年后的事情吧,那时华阳太后应当早就逝世了,可现在,人家固然有点身材不好,可依然活着。
“此大事,与后宫何干。”提起这事,刚刚暧昧的气氛瞬间无存,秦王不悦地看了阿江一眼,拉着他狠亲了片刻,这才放开。
自赵姬惹出嫪毐之乱以来,秦王对后宫之事就越发厌烦,连带着对自己的后宫也越发冷落,在他看来,这些后宫女子养尊处优、于国无寸功,却仗着身份祸乱家国,废立王权,简直胆大妄为、无耻之尤!
“王上何必说气话。”严江好整以暇地笑道。
他们都明确,无论如何,华阳老太后都是灭楚之中很重要的一环,昌平君在秦国为相多年,门生故旧无数,华阳夫人经营后宫多年,更是一手扶植起秦王政亲政与继位的要害,她的意见,秦王便是不听,也得有个理由。
出征之事,最忌讳内部不稳,他都懂的事情,秦王不会不明确。
秦王政思索数息,忽然看他道:“你可是又看到什么?”
严江轻哼一声,没有答复。
秦王政心中已明,却没有多问,只是傲然起身,大步而出。
“你往哪?”严江起身问。
“处理一些小事。”秦王走得头也不回,“且等寡人回来。”
阿江提示他了,他需要把昌平君远远调开,最好是阔别秦境,免得节外生枝,至于华阳太后,回头他得亲身回咸阳往解释一下。
灭楚之计,不容更改,她假如知趣些,还是早此认命的好。
蒙毅跟在他身后,神情淡定地仿佛什么都没听没看到,完善化身为一只成功的小聋瞎,只是看大王的眼神中,就布满了钦佩——以前这眼力是看敢于泡大王的严江的。
而严江轻轻摸了被咬红的唇角,微微一笑。
这个特别头铁自负的秦王,实在也很美味啊。
他摸了摸走到身边的花花:“走吧,我们往找李信兄弟,聊聊人生。”
……
然而李信大兄弟这时已经在营内睡了。
他昨日攻城也混了些人头,此次大梁轻易拿下,可却为了在大王眼前表现而夸下了二十万的海口而让王翦将军甚无颜面,所以他早点睡觉,养足精力,搪塞明天王贲明日可能找来的麻烦。
他鼾声如雷,百米外清楚可闻,也不知这样的鼾声睡觉是怎么逃过阴山燕军的搜索,严江推了他两下,这兄弟并没有醒来意思,反而睡得更香了。
严江考虑着睡梦中打断他一条腿对方假如不醒来然后可能这就成一个悬案了。
所以,是打还是不打呢?
他摸着腰间的长刀,想着打成什么样的骨折愈合起来比较不轻易有后遗症。
不过会不会太早了?
灭国之战,秦王固然开端筹备,但没有个一年半年确定是出不了兵的,伤筋动骨一百天,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月,打早万一他好了怎么办?
再打折一次么?
这会不会伤害他们深厚的友谊啊?
严江凝视着这睡得深沉无比的二货,陷进了要不要打的沉思。
但就这么迟疑的时间里,一只猫头赢忽然间从窗外飞下,落在他肩膀上,发出一声恼怒的惊叫!
它不过就是走了那么一刻的工夫,为什么它的阿江,它那么大的一只阿江会在别人的卧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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